这个饼是唐冰组的局,前六番全是电影学院毕业的。
对学院派的演员来说,“即兴”从来就不是什么难题。再加上这里的表演内容不用过审,不用考虑是否积极正能量,是否具有教育意义,几个演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品节目,竟然比春晚上的更好笑。
在杀青前几天,凌穗岁还见到了一位让她感到意外的前辈。
其实以唐冰的人脉,无论能请到谁都不会让她惊讶,但……齐萱老师?
至少凌穗岁和她在上次见面时,齐萱对唐冰的态度仍然很抗拒,她竟然愿意客串《昭将》?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年初六,都还没过春节假期诶。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齐萱的到来,凌穗岁还是很欢迎的。
她非常期待和每一个实力比她强的演员合作,因为她能在对戏中模仿学习,得到进步。如果总是向下兼容,她的演技迟早会被拉低的。
她敢演,唐冰就敢请,两人都完全没有女主角可能会被抢走风头的顾虑。
演技又没有具体的量化指标,唐冰充分相信凌穗岁遇强则强的能力。
差得太多,才会被碾压。差距不大,是可以奋起直追的。
齐萱演的是战乱中的庶民老妇人,说是“老”,其实也就四十多岁,齐萱都不用化太多特效妆。
但在隋末,活到这个年纪的庶民已经相当稀缺。
她的镜头很少,主要是在李三娘整顿军纪,严禁士兵侵掠庶民百姓时出现。
凌穗岁和她没有对手戏,因为一个庶民没办法凑到李三娘面前。她只能等李三娘策马离开后,跪在地上磕个头。
凌穗岁就很好奇,她问唐冰,就这么一点戏,您是怎么说服齐萱老师参与的?
别说齐老师还和她关系微妙了,就算是交情好的朋友,也未必腾得出时间特意跑一趟啊。
唐冰看着她:“你想知道啊?”
“想。”谁还没个好奇心发作,想吃瓜的时候呢!
唐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得凌穗岁的心情也坐上过山车,在马上就要知道的兴奋,和老师难道不说了的紧张之间反复横跳。
最后,观察到唐冰终于打算开口,凌穗岁赶紧竖起耳朵。
唐冰笑道:“想知道就去问她,我可不告诉你。”
凌穗岁:……
可恶,这波被老师演到了,不愧是她。
新的古偶饼已经到来
齐萱拍戏的时候,凌穗岁也去看了。
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导演身边,发现唐冰和齐萱其实很默契。
在现场的调度上,唐冰的话只用说个开头,齐萱就能领会她整句话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她不仅秒懂,还能完美表现出唐冰想要的效果。
这种程度的理解,凌穗岁刚进组时都做不到。
她对两人的关系越发好奇,可惜老师在忙,她也不好意思又问一遍。
凌穗岁没忘记自己的初心——她可不是来八卦,是来观摩学习的。
事实证明,能从女明星的激烈厮杀中站稳脚跟的大花,就不可能是花瓶。
就那么简单的一段戏,齐萱扮演的老妇人瞬间让凌穗岁代入了情景。
当齐萱颤颤巍巍地弯曲膝盖,想要往下蹲时,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鼻头突然一酸。
电影时长有限,剧本并没有交待老妇人的生平,齐萱却能演出来。
她的身体并不强壮,甚至称得上虚弱,所以跪下的动作都格外艰难。她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组织不出多么华丽的语言。
她既没有文化,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只能用她能想到最虔诚的方式,朝马匹离去的方向磕头,并在心中祈祷李三娘的平安。
凌穗岁心想,这个镜头肯定不会被剪掉,来看电影的观众也会记住她。
这就是好演员的本事——能否出彩,与出镜时长无关。
齐萱拍完这场戏后,凌穗岁以拜访前辈的名义来到她身边。
齐萱瞅她一眼:“是你啊,有事吗?”
凌穗岁并不介意齐萱略显冷淡的态度,她先对她致以问候,然后从天气聊到美食,在齐萱快要失去耐心前,总算兜兜转转到她想问的问题。
今天要是不把这个瓜吃明白,她晚上睡觉都觉得心里痒痒。
被问到这个,齐萱明显顿了一下。
她说:“你怎么不去问唐冰?”
“老师那边我也问了。”凌穗岁一脸真诚地说,“但我想同时听听您这边的看法。”
嗯,确实问了,只是唐冰没说。
她只是省略了一点点细节,还是诚实的好孩子。
齐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拆穿凌穗岁的小心思。
她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将从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内容其实很无聊,无非是一对演艺圈的好朋友在相处过程中闹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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