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点酒后的慵懒和沙哑,莫名有些撩人。
梅丽莎立刻知趣地把位置让给楚红玉,她去搀扶叶特助。
东尼自己也喝了不少,但却依然保持着一个保镖头儿的清醒和本分,步履沉稳地扶着宁秉宇上楼进房间。
楚红玉则抱着之前他的外套和文件包跟在后头。
进了房间,东尼扶着宁秉宇靠在沙发上,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问:“大少,你现在有点发热,要不要喝点凉水,我去酒店厨房准备一点醒酒汤?”
内地的外事酒店虽然厨房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但是醒酒汤这种东西,厨房是不帮做的。
宁秉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没事,今天喝得不算多,不会吐。”
楚红玉见状,自告奋勇:“我去厨房,我也会煮醒酒汤。”
宁秉宇睁开眼,拉了下领口,淡淡地说:“东尼去就好,你坐。”
东尼起身,看向楚红玉交代:“盥洗室有脸盆,准备点热水给大少擦擦脸,那边还有漱口水,能让大少漱口一下,舒服点,大少其实很受不了白酒的味道。”
楚红玉认真地听着东尼各种事无巨细的交代,忍不住感慨,东尼这跟宁大少媳妇儿也差不多了。
她要不在这里,东尼大概会承包伺候宁秉宇沐浴的活儿。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她就赶紧给宁秉宇打热水洗脸,拿漱口水去了。
楚红玉端着一盆热水蹲在宁秉宇身边,拿热毛巾沾了热水想给宁秉宇擦脸。
男人闭着眼半靠在沙发上,脸上的凌厉与精明都因为疲惫和酒意的绯红显得柔和了不少,一丝不苟吹在脑后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下来。
衬衫领口也都拉开了,领带随意地挂着,有一种冷峻落拓的撩人,锁骨处挂着一只十字架的链子。
瞧着他戴着的眼镜,楚红玉想了想,还是先伸手去取他的眼镜。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抬手一把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缓缓睁开了眼。
宛如一头沉睡的掠食者掀开了眼帘,那眼神阴沉、深邃又警惕,仿佛潜藏着凶猛的力量,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看清楚来人后,他才微微蹙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东尼呢?”
楚红玉:“……”
大佬,你这啥口吻,好像我会对你图谋不轨?不是你老哥叫我来的,你真是喝多了?
“大少,东尼去做醒酒汤了,一会上来,不知道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楚红玉还是很好声好气地说。
宁秉宇顿了顿,仿佛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他闭了下眼睛,揉着太阳穴,沙哑地说:“你别离职了,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楚红玉看着他握住自己不松的手呆住:“……”
教她做人
他喝多了吧……
她下意识地想,回过神来,立刻把漱口水直接塞他手里,假装没听见:“大少,漱口。”
随后,楚红玉把一个大玻璃碗递给他:“东尼说,你可以吐这里。”
片刻后,她感觉握住自己手腕被松开了。
楚红玉立刻抽回手,转身去拿茶杯装温水。
转身回来的时候,宁秉宇已经漱好了口,拿下金丝眼镜,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薄荷橘子味,冲散了原本的白酒气。
就好像刚才他说的话,不过是个幻觉。
楚红玉暗自松了口气,大老板果然是喝多了,那些话,听着叫人烧耳朵。
她把茶杯放在边上,坐在沙发边上,重新拿了热毛巾拧干,按照东尼的交代,给他擦了脸。
擦完了脸,楚红玉正准备起身拿毛巾和脸盆去盥洗室,但下一刻,却再次被他拉住了手腕轻轻一扯。
楚红玉猝不及防,又坐了回去,几乎跌在他怀里。
楚红玉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考虑一下,留在我身边,多少钱,你开个价。”宁秉宇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男人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带着天生的自卷散落在他锋利深邃的眉骨上,模糊了他一惯冰冷审视的眼神。
他紧扣着她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陷进她细腻的皮肤里……却非常契合。
他大部分的运动都为了节省时间,提升效率在宁氏的健身房里完成——东尼身兼泰拳陪练。
所以大少爷的皮肤也很白,现下他眉梢眼角、锁骨、手腕皮肤都因为酒意染上一点嫣红。
成熟男人身上古龙水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哪怕询问的话语这样的市侩。
都因为他那种沙哑的语调和表情,显出一种……微妙的、蛊惑性的脆弱来。
与他之前那种精明冷冽形成极大的反差,叫楚红玉莫名其妙地呼吸一窒,心脏就漏跳了一拍。
她本能地微微蹙眉,避开那种能让人呼吸不顺的视线,她未曾在内地见过这样的男人,也未曾见过他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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