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起他们那一辈人经历和承受的,她遇到的又算什么呢!
乔市长看着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宁啊,小心点,前面是墙。”
宁媛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果然走得歪歪扭扭的,直接撞到墙壁上去了。
不远处的几个警卫员脸上严肃,但眼睛里正憋着笑。
宁媛尴尬地赶紧转身,脚步飘飘忽忽地下楼。
走到一楼,她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乔叔,你咋不早说啊……我有好多想说想问的呢……”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简直糟糕透了!
一开始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傻子。
后来虽然不哭了,可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像是在做梦。
她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问老人家,有很多很多问题想请教他,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乔市长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事儿,我要是能提醒,肯定提前提醒你了。老人家就是跟你聊聊天,没那么多讲究的,你到底想问老人家什么呢,刚才那么久都没说完?”
宁媛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说,她想给老人说说几十年后的人间烟火,想说说几十年后天地山河的样子,细细说未来那些光辉和晦暗的种种。
她也想问他在一生岁月长河里,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和挫折,一手绘出开创性的蓝图,老人是否会感到满意,又是否会留下很多遗憾……
可是……
她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什么……”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
说了又能如何呢?这些四十多年的种种,哪里是一日能说尽。
何况自己上辈子也不过只能看到了一小部分罢了,何以保证自己不会偏颇。
老人家和他的同伴们,穿越了无数的血与火,已经在他们一生里殚精竭虑,用尽所能为后来的年轻人们撑起一片天。
不必再打扰与惊动他们。
剩下的事,是一代又一代的每个人,在平凡渺小之中,用绵薄之力,去见老人和先辈们未见的世界。
去看从泥泞田野,一穷二白,手算核弹数据,坦克都被抬上船,到今日高楼林立,航母下海,白帝玄鸟在近地轨道之间,俯视人间……
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哪怕只是好好工作,好好学习,甚至只是好好活着……
就已经是在执笔写史书,去看他们来不及看到的明天,一个又一个的明天……
……
宁媛从蓝天收回眼眸,看向乔市长,忽然说问:“乔叔,我有个事想问你。”
加油!
宁媛迟疑着看向楼上:“乔叔,你说实话,我这次减免租金,是不是……是不是……”
乔市长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宁啊,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手里握着的资金,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就行了!”
宁媛看着乔市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像燃烧着两簇小火苗:“那是当然!咱们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只要是对的事儿,我肯定撸起袖子,干就完了!”
她也没啥好后悔的,虽然磕磕巴巴的,但刚才已经把关于半导体的想法都说了!
她无法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纵观全局,但自己能做一点是一点,能拼一把是一把,哪怕失败,她也拼过了!
宁媛和乔市长相视而笑,他们一起向门外走去,走进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就像从历史走向未来。
……
东湖宾馆的房间里。
中年秘书给老人家递过去一份文件:“这是老荣递交的报告,相当于400多万人民币的美金已经从国外电汇进来了。”
老人家放下茶杯,看着文件摇摇头:“他这是不愿占公家便宜,一家子都是倔驴。”
他沧桑的双眼看向窗外的蓝天,轻叹一声:“不能让隐蔽战线上拼命的娃儿们,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中年秘书沉稳恭敬地回答:“您老放心,一切会安排妥当,绝不让我们的战士流血又流泪。”
老人家缓缓地走到窗边,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又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吊车挥舞着长臂。
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如同蚂蚁般穿梭其中,机械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老人深沉的目光越过这片繁忙的景象,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海的那一边,是波澜迭起的东方明珠。
……
港府
晨曦微露,偏远的大浦区香蕉林里的清晨总是带着独特的湿润气息。
蕉农陈阿土五十出头,哼着粤语小调,肩上扛着两桶沉甸甸的农家肥,踏着露水前行。
这片香蕉林是他的全部家当,每天天不亮就得来施肥。
他走到一棵香蕉树前,正准备放下肩上的担子,脚下却踩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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