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隔着屏幕兴致勃勃地讨论他时,他的排名也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不过,这都是发生在上一周目的事了。
现在的高叙言挺拔地站在楼梯转角,像棵青葱的小树苗。
他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惶惑,紧接着是迷茫,最后定格在拘谨的笑容上。
陆择栖没想到自己会在此时此刻遇到对方。他知道自己不是许维或朱嘉宁那样的自来熟,就算早就知道高叙言是日后定有大作为的种子选手,他也做不到一开场就蹿到人家身边说“你好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多带带我”。主动勾搭陌生选手这种事,从林育睦那里撞过一次墙就够了。
眼下,活生生的高叙言小选手正立在面前,他稍作思忖,打算装作对其一无所知的模样平静地打个招呼。
不料对方反应比他更快,掷地有声的一句“你们好”后,高叙言头一低,腰一折,直接鞠了一躬。
“你们认识?”林育睦把身前两个人来回打量一遍。
“不、不认识,”高叙言立刻摆手,“不对,认识,我认识的。”
他定了定神,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初c和第二名,就算没说过话,所有选手也都认识你们——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我叫高叙言,在rap组,他们都叫我言言。”
“我们知道,”林育睦轻轻摇头,“第一次公演,你和伊里一样,在《逃避行》。”
“嗯,我们两个被叫去直播,看完了第五期所有舞台。”陆择栖迅速补充。
虽然当时他面对切来切去的节目画面,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真的?”高叙言看起来很是开心。
他戴着细框眼镜,脸庞白净温和,笑起来颊边有浅浅的酒窝,完全是一副乖巧的学生样。
只不过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神情变得有些落寞,“这下完了,我这么丢人的样子被你们看到了……”
“丢人?”陆择栖不明所以,“你是说一公,还是刚刚唱的歌?”
对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绝望:“不是唱歌……”
他哭丧着脸掏出歌词纸,递了上去,“其实我在练习怎么说好rap。我在第二组,老师要我们自己写词自己唱,但我两样都不行,既不会写,也不会唱。”
陆择栖立即伸出双手去接,一直握在手中的法杖斜斜地靠在臂弯,林育睦扶了一下,说给我吧。
他点了下头,视线落在手中的纸片上,艰难地开口:“这词是……”
“不是我写的,”高叙言慌忙打断,“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但练习时又不能没有词,只好用课文代替了。”
“课文。”陆择栖震惊地复述一遍。
对方害羞地笑了笑:“我觉得这篇还挺有节奏感的……”
“节奏感。”陆择栖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再度重复。
最终还是林育睦看不下去复读机表演,上前打断。他重新将魔杖送至陆择栖怀中,看向楼梯间勤奋练习却还是一团糟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没有节奏感的,是你。
高叙言怔了怔,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反倒眼睛一亮,露出万分可怜的表情,问那怎么办。
“我想想……”林育睦缓慢地眨着眼,记忆中,他上一次参加公司安排的rap课,还是在半年前。
面对少年充满希冀的眼神,他努力回想曾经那几位老师说过的学习方法,有些内容他自己也不再确定,甚至不再理解,只能小心地组装着词句,一一将其复述出来。
当一名好老师比他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如果是教跳舞,他可以直接上手纠正,面对怎么摆动作都看起来很奇怪的许维时,他便是这样做的。高叙言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他没办法摆弄对方的牙齿和舌头,只能靠语言笨拙地传授自己学过的知识。
他总觉得,语言是最不牢靠的东西。
陆择栖抱着魔杖,看着这对儿突然凑起来的“楼梯间师徒”,嘴角带笑。
不管林育睦说什么,高叙言都会在一旁连连点头,听得仔细,到后来干脆掏出笔,将纸放在窗沿上做起了笔记。
见学生如此认真,林育睦轻声叹气,难得表露出懊悔:“早知道我上课时就听得再认真点了。”
陆择栖哑然失笑,没想到,孟凡炟口中令他饱受“天才练习生”打击的那几节rap课,在当事人眼里就只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陈词。
他注意到耳边的说话声停了,反应过来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笑打断了“教学”,连忙说了声抱歉。
林育睦望了他两秒,没头没尾地问:“冷吗?”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只穿着练习服,窗户半开着,楼外的树冠沙沙作响。
他迟来地感受到一丝凉意,没来得及回答,林育睦已经在解领前的系扣,那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长袍从肩上缓缓剥离,露出里面纯黑色的毛衣,下装则是同样毫无特色的长裤,跟早上来练习室时的装扮一模一样。
非常没有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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