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两个人,所以是……”林育睦曲起手指,用接近虎口的位置抵在额前,轻轻敲打两下,认真地想了想,“竞争上岗。”他感到无语或很认真地想什么事时就会无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这是陆择栖最近才注意到的。靠自己的观察去发觉身边人不引人注目的小习惯十分有趣。但林育睦手上正拿着把剪刀,他因此看得胆战心惊。
“欸择栖哥,”刘晓光笑眯眯地招呼他一声,“你带剪子了吗,一起啊?”
陆择栖心想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自然地管他叫“哥”,回答:“没有啊,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话没说完卡壳了一下,因为林育睦把手中的剪刀转了半圈,握着刀刃递了上来。
“……”他接过,作为第三名理发师光荣地上岗了。
许维很洒脱地说随便剪,丑点也没关系,反正不是靠这个吃饭,刘晓光问那靠什么,才能吗?然后一个人笑得东倒西歪。林育睦贴心地在许维脖子上围了个塑料手提袋,防止碎发黏在皮肤上,当事人感动了一瞬,随即猛地睁圆眼睛:“这好像是我自己的袋子——”
最后一个音没发好,调陡陡地拐上去了,陆择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剪之前应该先告诉你一声。
许维大度地表示无所谓,安静了没一秒,倏地问:“所以你真的那么说了?”不知道他指得是哪个“所以”。
“真的啊,”陆择栖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回答,他这才想起自己不是来这当发型师而是来问话的,“朝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呢,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许维被抓着发尾,艰难地骗了下头,陆择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育睦刚来得及低下头,用手指搅手提袋拉环假装很忙。
好的,破案了。至于林育睦是怎么知道的,答案显而易见,这名开朗的中间人除了朱嘉宁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算啦,换成是我,自己队里有这种事也会想当成乐子讲给别人听的。”陆择栖无所谓地摆摆手,好不容易攒在一起的头发瞬间散了,许维不满地抗议说要有职业道德。
陆择栖笑笑没接话,屋内的音频出现了几秒钟空档,片刻后他听见林育睦小声说“不是”。
“嗯?”他看了看黏在指间的碎发,想不出过会儿该如何处理,余光里对方仍用手指勾着拉环,“他告诉我,是想问你和同公司的选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因为你们对待彼此的态度有点怪。
“他觉得我会知道,所以才来问我。但是——”林育睦停了一下,慢慢深吸一口气。
陆择栖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在宿舍柔软的灯光下,那双眼睛的颜色看起来与蜜糖无异。他从中读出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但是我不知道。
他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背后倒是抢先响起一个声音:“他不是一直这样么,爱到处打听别人的事,跟自己有关的倒是一句不说。”
他循声望向门口,孟凡炟边往里走边扯掉厚外套,头发乱蓬蓬,鼻尖带汗,像是刚逃难归来。
“什么一直这样?”陆择栖不知道对方都听到了什么。
“还有谁,你的新队友朱嘉宁啊,”孟凡炟没看他,自顾自地挂起衣服,暼了椅子上的许维一眼,“这是干什么,削发明志?”
“嗯对,”陆择栖点点头,随意地代替作答。他用目光追逐着对方的动向,“你刚刚说的&039;一直&039;是什么意思,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啊。”孟凡炟惊讶地朝向他,挑了挑眉,“怎么,他们谁也没和你说过吗?我,朱嘉宁,还有你旁边那位,我们三个以前都是yx练习生。”顿了顿,“同期练习生。”
是这样吗?为什么他之前从来都不知道,也没听节目组人员或哪位练习生提起过?
如果是需要保密的事,那孟凡炟突然就这样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放在悬疑剧里是要灭口的呀。
陆择栖下意识转向身边,刚好与林育睦对上视线,一双眼睛依然像包裹着糖浆的琥珀。他静静地注目着对方,似乎看到光洁的玉石雕塑上出现了一抹裂痕。
林育睦眨了眨眼, 视线随即垂下去,头顶的灯光把他的睫毛拉出长长的阴影,像毛茸茸的小刷子。他的神情依旧温和, 并没有因刚才的对话产生任何波澜。
陆择栖越看越心虚,先一步将目光移开了。林育睦认识他不到两个月,即使算上节目录制前意外碰面的那次, 他们二人的交集也绝谈不上多。
而他呢,他都把这个“选秀游戏”玩了三周目了,上一次还险些通关,可他对身边选手们的了解几乎称得上是匮乏。
他忽然有点嫌弃自己,明明早就看出朱嘉宁和林育睦一定在节目开始前就认识彼此,却从未好奇过二人过去有何渊源。至于孟凡炟这边嘛, 他更是完全没在意过, 在他的印象里,孟凡炟和朱嘉宁哪怕是迎面走向对方也不会打一声招呼。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同期练习生?听语气好像之前还挺熟的?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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