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枫秀心头一惊,当即脸色一沉,问道“你什么时候跟进来的?”
“就刚刚,我一早见你出了客房,喊了几声也不听,出来找你,就看见你钻到轿子底下进来的,我也想进,他们不让,然后我就藏进泔水桶里,也进来了!”
“你最好现在就藏泔水桶里滚。”
“那不行!”二撂子严肃道“秀爷你傻啊,空的泔水桶,运出去那肯定装满了。”
“”
聪明的二撂子没有潜在车辇底下的身手,何况他圆滚滚的,车辇根本遮不住。
楼枫秀只觉得头大,他两下扒掉刚刚劈晕的门生衣裳,胡乱套二撂子他身上。
“过来藏好,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可是阿月”
“闭嘴。”
“哦。”二撂子挤在俩门生中间,乖乖蹲在马槽底下。
--
今日莲火宫,举办见君宴。
见君宴,乃百官之宴,是历任君王借圣莲道为纽带,以调和多政派明暗间交锋,以整合权贵党争的手段。
圣莲道建立之初,便有此宴。
每年只在年末举行,长老们盛请朝官,与君王同赴朝圣台,放下彼此偏见,化解政敌夙怨,同祈国运昌盛。
而今日临时开宴,实则由明宗授意,交由圣主置办,少了几分严整,更像是一场宴友清谈会。
莲火宫殿洁白,庄重严肃,入内者无论是否位高权重,全部噤若寒蝉。
朝圣台前,一名身着花红柳绿的小公子,在一众严肃官服场中,尤其亮眼。
各人依次取香,前人刚刚拿起,他随后跟上便取了一根金线香,转身递给身旁妇人。
妇人年至中年,因保养得宜,姿态雍容温柔,并不显老态。
她接过香,用无奈却宠爱的眼神,蹙眉娇嗔的斜了他一眼。
金线香,那是三品以上才能取的敬香,三品以下统是红线香,非官职加身,只能取褚线香。
他们只有亲族身为朝中权贵,按理来说,红线香且不够格,应该另取普通的褚线香。
此举不敬,不过今日非见君正宴,并不那么严苛,旁人鲜少注意。
却有在他身前取香的青年,将此尽收眼底。
朝圣台敬香有两道,一道台下敬地,一道台上敬天。
这位小公子在台下取了红线香笼,青年已然不悦,此刻登台,他竟然又取自金线香笼,分明摆不正位置!
青年拿着手中红线香,当即哼道“真是狂妄,一个盐商之子,靠母家就敢这么猖狂,穿的上不了台面,举止如此粗鄙,简直不通礼数。”
他声音不大,可沈怀一就在他身后,听的一字不漏。
他没有意识哪里不对,只是大庭广众,为国之祈运,沈怀一不能动火。
他瞪青年背影一眼,缠着母亲胳膊,难过道“娘,他怎么能说我粗鄙。”
妇人怜爱不已,宽慰道“他胡诌呢,我乖儿分明是不落俗套。”
“可他还说我穿着上不了台面。”
“他嫉恨你,我乖儿分明是玉树琼枝。”
“也对!妒心当真可怕,可叹!”
“”青年表示,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母子。
青年心眼估摸只有针尖大,故意落后一步,由沈怀一与母亲先行敬香。
他随后紧跟着上前,衣袖收放间,故意扫断放正的那根金线香。
沈怀一余光瞥见,暗暗跺脚。
断香意头不好,而母亲信奉圣莲道,肯定心里惦记,他忍住怒气,没有出声。
沈母见他情绪并不高涨,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道“乖一一,我们不为朝官,本就不应来赴这场见君宴,旁人认为我们不该与之比肩,也是应该的。你若放在心上,那才是轻贱了自身。”
“好吧,娘,我知道了。”话是这样说,沈怀一仍然闷闷不乐,暗暗在心中,进行一场自我纾解。
他是京师第一皇商沈家独子,他姨母是君王宠妃,舅公是当朝相国,他们家虽行商,但又跟皇亲国戚密不可分,他非常有资格参与莲火宫宫主的宴请!
商贾虽然不如权贵,可朝中哪个高官不得给沈家明面尊重,怎么能如此辱人!
想到此地,沈怀一道:“娘,我们也算敬奉了天地,是不是可以走了。”
“圣主还未登台,且与我一起等等,稍后见过圣主再离开?”
“我不想见。舅公不肯来,一定也不想见到他。反正以后舅公再叫我,我也再不来了。”
接下来关于祈运环节,以沈家地位的确无法参与,只能侯留旁观,沾一沾天降福运。
那妇人犹疑片刻,觉得不沾也罢,所幸遂了儿子心愿,同下朝圣台。
各位权官侍卫随从,集体候在台下,沈家护卫见主人走下圣台,随后便跟上。
沈怀一憋了口气,暗暗指使他的侍卫道“刑遇案,你看那个五品官服,对,就是那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