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给他的文写长评,分析剧情线索和角色的心理,他也会很认真地回复,几千字几千字地和我解说我的猜测。再然后,自己也开始写小说,最开始都是学他的写。他的读者中有人发现我在写小说,跟他说我的风格很像是模仿他的……当时我真的是尴尬死了!好几次做噩梦,都梦到他的读者指责我抄袭他。”
不见寒:“噗……他没有怪你吧?”
牧糍说到这里,笑得更开心了:“没有吧?他超高傲的,一脸即使有人模仿他,他也并不在意。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他的文字个人风格太强了,那种风骨胸襟,如刀侠气,是其他任何人都效仿不来的。”
“然后我向他拜了师,跟他学写小说。虽然说起来惭愧,我悟性有限,一直写得不好,有时候在外面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是他的徒弟。我们认识之后,大概第五年的样子吧,圣诞节前夕我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发了条很丧的朋友圈,半夜躲在被窝里哭。他给我发消息,说他在逛街,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圣诞节礼物。”
不见寒好奇地追问:“你说了想要什么?”
牧糍有点羞赧地说:“他是我男神师尊,我哪好意思跟他要什么礼物啦!我就说送什么都可以,小茶杯、甜点随便什么都行,反正只要是他送的,我都很开心。”
“然后他沉默了很久,对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想要一枚戒指。”
不见寒:“……!”
不见寒:“完全看不出来!他居然是这种人?”
“你别看他现在好像很乖,年轻的时候可高冷可会撩妹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小读者天天围着他转啊?”牧糍抱着膝盖,吐了吐舌头,“然后我们的情侣关系就确定下来,一直处到现在。虽然刚开始谈的时候,他脾气超级差劲,天天跟我吵架,气得我恨不能鲨了他把他做成鱼香肉丝算逑。但是这么多年跌跌撞撞,也走到现在啦。”
“……真好啊。”
不见寒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作者和读者,师与徒之间的传承和爱情故事,听起来可真浪漫啊。
一个是渴望倾诉的灵魂,一个是想要求知的真心。
然而优秀的作者很多,一个读者可以欣赏很多个作者,罕有喜欢的心情能够从一而终;一个作者也可以拥有很多读者,却难以辨别他们究竟是走马观花的看客,还是能够解读自己心声的知音。
不见寒又想到了苍行衣。
撇开执笔者的身份不谈,苍行衣固然也是非常出色的读者。无论是对故事细致入微的理解能力,还是对创作之事认真欣赏的态度,他都是许多创作者平生难求的知音……
可是他看过那么多故事,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又有多少?
他也会像牧糍迷恋俞尉施一样,执着地追随某一个触动他灵魂的表达者吗?
“你在走神诶。”牧糍捧着脸,微微仰头望着不见寒,“想到什么啦?”
“抱歉,想到我自己的事情了。”不见寒惊醒回神,“我就是有点好奇,想问问你,你觉得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
“这个问题啊……”
牧糍捏着下巴,脑袋左右摇晃,思考了片刻之后,说:“爱情是剧毒。”
不见寒:“……啊?我听你说的那些事情,还以为你会觉得,爱是很甜蜜美好的东西呢。”
“作为亲身经历过的人,我觉得自己最有发言权了!”牧糍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爱情是很恐怖的,它明明在持续伤害着你,把你侵蚀得面目全非,却仍然让你觉得它的味道十分甜蜜。”
“恋爱中的人容易失控,和正常的他自己相比,几乎会分裂成两个人:前者疯狂地做着正常的自己绝不可能做的事,产生出不应该产生幼稚的想法;而后者则在回头去看的时候,破口大骂我是神经病啊,怎么会这样!在震惊完之后,前一个人回归,又会朝正常的自己咆哮,我就是神经病我乐意!”
不见寒:“卧槽,听起来好可怕。”
牧糍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是的,恋爱令人失智。所以对那些还没有完全坠入爱河的朋友,我一般都会劝他们别恋爱,快逃啊,现在跑还来得及!”
不见寒立刻感觉自己慌了起来。
他开始不断回想,自己有没有在苍行衣的事情上失控过,无论是行为,还是情绪。在面对苍行衣的时候,他有没有产生过他本来不可能产生的想法,更可怕的是,是不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种想法本来是自己不应该有的——?
不见寒问:“那要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喜欢上另一个人呢?”
牧糍闻言,顿时对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同情眼神。
不见寒:“?”
牧糍:“一般来说,当一个人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心里有着一个明确的对象,那么基本就可以断定他已经栽了。”
不见寒:“!!!”
不见寒一脸不相信:“不是吧,这么草率?我只是对感情的事情一无所知,有点好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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