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刚才没有及时清醒过来,下手绝对不会留情。到那时候你怎么办,真的就那么被我掐死?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那就一起死。”苍行衣忽然说,“你说的,那我们就死在一起。”
不见寒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摇头苦笑:“我看我还没把你掐死,倒是要先被你气死了。”
他跨坐在苍行衣腰上,捏住苍行衣的脸颊往两边扯:“快哄我,说你爱我,不然我就要被你气死了。”
苍行衣支支吾吾的,偏过头去,脸颊被他捏得通红。
不见寒:“你说不说?不说我真的掐死你,咱们一起死在这里了啊?”
苍行衣抓着不见寒的手,既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弄下来,又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角力之间左右为难。
不见寒追问:“为什么不说呢,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苍行衣:“阿寒,你等等,我……”
他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被一阵剧烈的震颤打断。
整座山洞轰然颤动,砂石簌簌落下。两人正要撤退,一道身影忽然倒飞而入,重重砸在他们身后的岩壁上。
山洞再次剧震,篝火被疾风扑灭,山顶的冰挂像暗箭一样噼里啪啦地砸下。苍行衣翻身而起,拦腰搂住不见寒,往侧壁一躲,才勉强避过。
冰棱四溅,磅礴的雪尘扬起,洞中白茫茫一片,遮掩了他们的视野。
幽幽绿色火光燃起,驱散洞窟中的黑暗,他们才看见冰结的岩石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而疏密有致的裂网统统指向中央一人。
世界从墙上落下,单膝着地,白衣襟前被呕出的鲜血染成透红,下颌处仍不断有血滴落。
“我在外面替人卖命,打生打死,正主却在这儿打情骂俏。”他回头看了一眼洞中的另外两人,擦了擦面具下沿的血痕,发出一声冷笑,“这买卖做的,真是血亏啊。”
不见寒:“买卖?你们俩还真背着我暗中交易什么了?!”
又是一声震响,山洞顶端的冰挂噼啪坠落,宛如漫天寒冰箭雨。不见寒顾不得质问许多,忍痛抓紧苍行衣肩膀,将脸埋进他怀里以免影响他动作。苍行衣背后龙翼舒展,向后一扑,倏地带着他疾飞向前,离开摇摇欲坠的山洞。
紧跟在他们身后,世界也冲出山洞。他前脚刚刚迈出洞口,后脚山洞便轰然坍塌,掀起巨大雪浪。
苍行衣双翼一敛,将怀中的不见寒和自己全部包裹在内,把扑打在他翅膜上的暴风雪尽数挡下。世界则被强气流掀飞出去,凌空一个前空翻之后双脚落地,仍然被狂风接连推出去三四米远,于积雪中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世界低啐一声:“嘁,真是难搞。”
再慢一步,他就要被坍塌的冻土和冰雪埋在废墟底下了。
风雪逐渐散去,远处深深浅浅的枯树林里,亭亭站立着一道人影。
她看起来无比苍白,皮肤呈现出死尸般僵硬的青灰色,身体上遍布着暗红色的裂纹。像是身体被彻底肢解过,又不知从何处找来破碎的尸体肉块,用恶魔之血强行粘合在骨架上,重构出了这副尸躯。
不见寒从苍行衣的翅膀包裹里钻出来:“牧糍?她这么快就找来了……”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少女怪异的声音,从雪林深处传来。
她说话极慢,隔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冰霜在她毫无生气的躯壳上凝结,她像一具精美却僵硬的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进行得缓慢而艰难。
但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人,胆敢小觑面前的少女。
正是她,刚才赤手空拳,一击将世界打飞进洞里,又把崖壁和山洞轰塌。
“你不如,问问他们,”牧糍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究竟,做了什么?”
时间回到不见寒沉睡在迷梦蝶茧里,苍行衣走出山洞的那一刻。
世界正倚在树下逗弄恶夜提灯,听见落入积雪中的簌簌脚步声,抬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苍行衣:“你点燃了恶夜提灯,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
世界调笑道:“趁不见寒重伤的时候,背着他来和我见面……你玩得还挺花的?真会找刺激啊。”
苍行衣并不接他的话:“你来这一趟,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之前我问你要不要我帮忙,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世界按灭了灯芯幽绿色的火焰,“我来猜猜看……能让你不惜拉下脸面来找我的,只有和不见寒有关的事。”
“他快要死了,对吧?”
苍行衣牙关咬紧,脸侧肌肉瞬间绷起。
世界摊开手:“不用在我面前掩饰,我清楚得很,被牧糍的恶魔之血缠上,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就算你能用光羽的复刻权能替他抵消一时,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恶魔之血会缓慢地侵蚀他的身体,直到他成为被亡灵权柄操纵的行尸走肉,彻底死去为止。”
苍行衣:“我知道你有办法,不用激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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