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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杨大智有意看封璘的眼色,孰知殿下面无波澜,一个眼神也欠奉:“先生问什么,你照答便是。”

“是,一残一伤,皆由锦衣卫看押,”杨大智道,“暂无性命之虞。”

“……圣人下步打算如何处置?”

“这场大火究竟因公祭而起,桑籍负有肇事之责。圣人有旨,待其伤好便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会审。至于贺姓海商,圣人说了,就依黄德庸邸报中所言,听凭王爷发落。”

封璘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挥手屏退杨大智,继续持木棍给怀缨做着咬合训练。

解忧散早已换作真正安神的香饵,闻沧浪久未答言,封璘搁了手里圆木,隔着袅袅轻烟凝眸看他:“先生在想什么?”

沧浪道:“大理寺卿、都察院都御史皆为高无咎门生,将桑籍交给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安家这场大火,你只拿下了一个贺为章,却折进多少无辜百姓,买卖像王爷这么做,江山社稷只怕都要赔个底空。”

封璘听出他话中讥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早在先生想出以折俸之法引得本王与高无咎鹬蚌相争时,就该知道输赢并非绝对。高氏一党在朝根基深厚,高无咎头上不只一顶国舅爷的帽子,更有百年祖荫作保。相比之下本王有什么,若无这场大火解我困局,先生大费周折只拿下了一个封璘,岂非更不合算?”

沧浪被反将了一军,心中失忿、手上失准,今秋最早一批贵妃香脂拈在指尖,珠圆顿破,淡胭色香汁呲溜射了怀缨一脸。它打着响鼻,惊天动地,把案上沙盘都吹落一空。

封璘见状叹口气,走过来。

“这场火并非只拿下了一个贺为章,先生不见这非死即伤的二十七人里,有多少是闽州官场的中流砥柱吗?”他掏出帕子,细细地替沧浪揩掉指间汁水,“常言道不破不立,譬如这推演沙盘,都空了,才有后来人从新建树的机会。”

沧浪在他的股掌间无法挣脱,越性由着摆布,淡声只问:“此举乃圣人授意,还是王爷僭越为之?”

“海防一事,自隆康初年便是新帝的一块心病。他欲采纳胡静斋的金瓯之策,奈何在京有国舅爷针锋相对,在边又有其党羽横生枝节。上上下下攀藤附葛,烂透了,反成水泼不进的坚瓠。杨大勇三年前碰了这块铁板,连具囫囵尸都没落下;这回派桑籍来查贪墨,先生真当封琮昏了头?他是被内外交困逼得无法了,才想着与虎谋皮,从那些赃官污吏嘴里刨出一点是一点。我之行事,虽不得封琮授意,却也是他心中所想。”

这是沧浪醒来的三年里,封璘第一次与他言及朝堂大势。他无视了兖王直呼圣人名讳的不恭敬,心头思忖。

“这么说来,你此行查办贪污只是个噱头,真正的用意是为金瓯之策一探前路?”

封璘没有作答,他不厌其烦地将那白皙纤韧的十指一根根拢起,丝帕穿插抽离,都是言不尽的怜爱意味。

沧浪就在这样的动作里,生出股奇异的燥热。

他只好强忍着:“便是要除清障碍,办法亦有很多种”

“一把火烧了却最是直接,也最干脆。”封璘把“丧心病狂”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大道至简,是先生教我的第一个道理。”

沧浪心中恼恨,但不得不承认这小畜生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胸口燥热更甚,更有丁点微麻的痒意丝丝缕缕地渗漏出来,像蚁虫噬咬,引起的却是另一种难耐。

封璘对眼前的异样视而不见,“说起来,利用胡椒苏木折奉引发众怒,也是先生的功劳。否则本王倒真愁得紧,得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将那些潜藏暗处的鼠辈齐聚一窝呢?”

沧浪犹自陷在淆乱里,无暇细思此言是感谢是讥讽。

一方罗帕擦不完星点浆汁,执帕之人存了作乱的心思,不疾不徐地俯下脸,将沾着汁液的手指缓缓送入唇间。

手指都教温热包裹着,湿软从指腹蜻蜓点水般地一掠而过,转而滑进细窄处,或厮磨或吮咬,沧浪脊柱带颤,不由自主地朝后软倒。

当然,他没有倒在任何一处。

封璘托住了他。

“先生,”封璘的气息贴得更近,“蛊毒发作了呢。”

世间情蛊,以养蛊之人的心血灌之,日成形,堪与宿主灵肉相交,摄魂夺魄,役其神识,使爱之一字于迷乱中滋长,离断则死。

可沧浪清晰地知道,此刻自己心中并无迷恋的感觉,唇舌交错中杂糅着的是怨与恨。然而那憎恨愈浓,身体流淌出的渴求反倒愈加强烈。

他不由自主地向封璘倾过去,薄衫廓出的窄腰尽皆拢于那双撷镖的手。这该死的蛊虫,把他也变成收放不由己的百尺烽,上得云巅伏得谷底,到最后还是稳稳拿捏在一人掌中。

沧浪力竭,泪与嗓子一并干了,软绵绵,湿黏黏地趴在那人光裎的胸膛,手却向床头小案悄然伸去。

“这不是情蛊,这是什么?”

封璘翻身将人反压,视线半刻不离。有一场延宕不安的静谧,他眼睫扇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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