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未和洛清霖告别。
直到轰鸣声消散,洛清霖才收起笑沉下脸,同秦晓夕一齐站在室外,相顾无言。
落日余晖映在银杏叶间,残阳一丝一缕洒进小院中,让人无端觉得疲乏。
过了好半晌,秦晓夕才低声说:“他们俩一定有问题,我直觉曲蔓很怕庄逸青,但我看不到证据。”
洛清霖细细思索片刻,眯着眼睛说:“庄逸青竟然会在曲蔓尖叫时表现出高兴的神态。”
“而且,”洛清霖说,“庄逸青两次无缘无故夸我工作态度好,我本以为他是在阴阳怪气,但又好像不是。”
秦晓夕闻言蹙紧眉,“曲蔓是不是在你让大家休息后,忽然变得暴躁的?”
“对,怎么了?”洛清霖问。
秦晓夕握住双拳,讽刺地笑说:“他曾经最爱在背地里说我是个没文化的表子,说我丑,说我心比天高,在外人面前又对我作出万般好的假样。”
知道秦晓夕在说那人渣前男友,洛清霖静静听着。
“每次他带我出去聚会,总会主动提起谁的女朋友学历高,漂亮,脚踏实地。”
“等到其他人打趣问他怎么不换个女朋友时,他就会回答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很可笑吧,人人都觉得他爱我,体贴万分,是个完美的男友,却不知道只有我才听得懂,他是在嘲笑我,讽刺我。”
洛清霖扬起头,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曲蔓这一整天,一直在遭受庄逸青的语言暴/力,但我们都听不懂,只有她才听得懂?”
秦晓夕点点头。
“那这不就是”
“pua。”秦晓夕说。
“吹狗哨式暴力2?!”洛清霖说。
从月相工作室离开后, 洛清霖在车上胡思乱想了一路,想曲蔓和庄逸青,想他和姜烟屿。
司机瞧见他望着窗外发呆, 面色不好, 还以为他又犯了低血糖。
想起姜雇主的嘱咐,司机急急忙忙打开储物箱, 从里面拿了一块白巧克力递给洛清霖。
回到家时,天色已黑。
家里只有玄关的小夜灯亮着,屋内静悄悄的,安静无人。
楼外的晚风例行盘旋, 打得落地窗玻璃发出细响。波光粼粼的绿湖水时不时闪着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地板上。
不知为何,看着这昏暗无人的房子,洛清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寂寞感。
在以前, 他一个人下班回家,回到自己那小小的旧楼房时, 明明从不会觉得孤独。
而现在,他只是在这里住了不到两个月, 就期盼着每次工作回到家,都能看见姜烟屿坐在沙发上等他。
不过姜烟屿也不可能在家等他下班吧,毕竟姜烟屿自己都忙得昏天黑地,好几天早出晚归。
自嘲地笑了笑, 洛清霖趿上拖鞋, 步履缓慢地往窗边走。
玻璃冰冰凉凉的, 洛清霖将额头抵靠在窗上, 静静望着窗外的夜景。
平日里本来就无人在小区内闲逛, 现在没了蝉鸣, 天鹅归了巢,小区里更是幽静冷清,只有明晃晃的路灯照树影。
洛清霖朝窗上哈了一口气,水雾很快在玻璃上形成。
他伸出右手,指腹在水雾上滑动,很快画出一朵向日葵。
屋内没有开空调,里外温差并不大,向日葵的最后一笔落下时,第一笔也开始消散,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在最后几笔也消散之前,洛清霖一把擦掉所有水雾,销毁了这暂存的向日葵的痕迹。
思绪如蜿蜒缠绕的麻线,空虚抓住线的两头,胡乱打结。
爱情好像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是薛定谔的猫,谁都不知道最后会走向好还是坏的结局。
他凭着最初的一见钟情,一头扎进暗恋的漩涡里。
可是直到今天,他好像都不了解,姜烟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姜烟屿真的是个轻浮风流的人吗?对待他的态度到底是认真还是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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