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所谓推不掉的酒局,是…是为了他吗。
陈初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往回走,“崇山明打了包票,说你演少帝,比那什么肖易合适,他也不知道承诺了些啥,快把那群资方的人哄成胚胎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连我这儿他也顾及到了,说到时候会来免费客串,真是…我何德何能。”
陈初正说着,偏头一看,薛简哭了。
整张脸都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哭的,都走到了包房门口,用手扒着门框不肯进去,再没了刚才那副睥睨自若的模样。
“等…等会儿。”薛简打了个哭嗝,“太丢人了…陈…陈导您先进去吧。”
原来崇山明不停的问他,你心底的玫瑰,还盛开吗,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他为他簪花,又为他铺路,他来耕耘,又来浇水。
他只想问一句,玫瑰什么时候能再绽放。
薛简不需要现在就星途璀璨,光芒万丈,崇山明只要他知道,不是所有的一梦黄粱,都是痴心妄想。
薛简和陈初定好了进组的时间,就先回了京城。
他站在地铁上,看着周遭形形色色的人,不知不觉的就走了神。
薛简从小就喜欢观察身边的人,有时候坐在院子门口,光是听着大家拉家常,听东家长西家短,听这家老汉和那家的寡妇搞到一起,如此如此,都能津津有味的听上半天。
一坐地铁,他那个毛病就又犯了,揣测人家旁边的小情侣到底是因为什么闹了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弄明白了。
“不是,我就问你一句,崇山明和我你到底选谁?”男孩像是终于忍不了了,没忍住提高了音量。
小姑娘白了男朋友一眼,“你也配和崇山明比?”
男孩气的深深喘了几下,末了却到底嬉皮笑脸了起来,“没事,你选人家,人家也不选你,最后还不是跟我,我永远都选你。”
两个人从剑拔弩张到气氛缓和,下了地铁的时候又开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起来。
薛简跟入定了似的,身体还在这儿,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去。
他循着肌肉记忆转了六号线,下了地铁以后,淌过泥泞的小巷,直奔着陈旧的居民楼走去。
都快要走到楼底下了,他才猛地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
怎么回这儿了。
薛简在楼下买了一袋子水果,本来想去看看沈姐,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薛简只能把水果放在了门口,转身下了楼。
刚走到绿化带,手臂忽然被拉住了,薛简一个激灵,又是那种熟悉的恶心感。
薛简偏过头去,白眼就差点翻上天,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薛简了,愤怒,不甘,都没有了,只是嘲弄。
“呦,厉总,这回又有什么指示啊。”
他底气颇足,嗤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生气,你想尽一切办法封杀我,偏偏我就是打不倒。”
厉文谦看了一眼楼上,“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薛简拧了拧眉,“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那天的一点小手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你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住到了人家的家里。”厉文谦语气阴沉道。
他把薛简推到了树上,撞得他后背一痛,而后缓缓开口,“你的沈姐,为了她女儿的事,四处奔波疏通,原来住的那一间,已经卖掉了。”
他满意的看着薛简煞白的表情。
厉文谦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蠢货,别说是关系处的还行的房东,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因他受罪,他都能愧疚的翻天覆地。
薛简的身体发着抖,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为难她们孤儿寡母算什么男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厉文谦,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复合的。”
“没关系,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让你一时原谅我很难,所以我们一步一步来,你先从崇山明的家里搬出去,我就放过那什么…呵,孤儿寡母,小简现在倒是会用很多成语了。”
薛简深吸了一口气,“行,我搬,找房子总得要时间吧,给我半个月。”
厉文谦满意他的听话,随意点了点头。
“和他分手也需要时间对吗,这个时间我也给你,一个月够不够。”厉文谦仰起头,他看着薛简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只能随意拎在手指缝里碾死的蚂蚁。
薛简眯了眯眼,双拳忽而握紧道:“我不会和崇山明分手。”
说完后,他自己反而愣住了,薛简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说好做足了随时离开的准备,怎么这会儿反而像是被激出了真心话。
和崇山明分开就这么难受吗,听都听不得。
薛简正了正色,虽然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却也是斩钉截铁,“你想做什么都随意,但是我不会和他分手。”
他转身就要走,厉文谦却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宝贝,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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