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信件比以?往的都长很多。
萧子政看信的时候,顾衡之就一直安安稳稳地跪坐在马车的软垫上。
很规矩,但?看上去?很是疏离。
终于能转过身了,萧子政往身后的软垫靠了靠,跳过信上的废话,将信函里的密文拆了出来——
这上头说的是暗卫已经将春风楼余孽尽数坑杀屠尽,并且已将嫌犯捉拿,正在回来的路上。
终于有件顺心的事儿了。
萧子政把信纸粉碎。
萧子政不?想让顾衡之知道这些血腥事儿,他本来还担心顾衡之过问,却见顾衡之面色淡然,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政务。
最重要的是,这落在萧子政眼里就是顾衡之一点都不?关心他。
就连好?奇都没?有。
萧子政决定主动?出击——
他是皇帝,自然要做强势的那个。
太傅是老师,但?是他是皇帝。
“太傅。”萧子政绞尽脑汁,搜刮尽了办法?,最后憋出了一句很没?有气势的话,“头发?孤……孤还没?有摸回来。”
顾衡之还以?为萧子政要说什么正事呢,没?想到萧子政憋了半天,说得这么没?有底气。
顾衡之没?有马上答应,倒不?是因为想反悔,而是因为被萧子政这样的模样给软化了,有些小冲动?……
“太傅身为君子,不?能说话不?算数!”见顾衡之不?发?话,萧子政像是已经预设顾衡之会拒绝了一样,直接说道。
萧子政正想要伸手以?展现自己的帝王气派,然而,顾衡之的反应更加快。
顾衡之拉起萧子政的手,顺势让萧子政摸着自己的发?尾。
别看萧子政在心里那么勇敢,实际上,在顾衡之的发?尾碰到萧子政指尖的那一刻,“咻”的一下,萧子政的手跟滑溜溜的鱼一样收了回去?。
顾衡之没?有强求,他很自然地顺手把一旁的剪刀拿了过来。
鬓角的发?丝被剪刀剪下一缕,顾衡之小心地将发?丝一挽起。
“太傅!怎么能把鬓角的头发剪下来呢!”萧子政抓住了顾衡之的手,他把剪刀夺了下来。
“送给陛下呀。”顾衡之笑眯眯地说道。
萧子政又?被顾衡之的话砸懵了,脸蛋红了,脑袋热了,抓着顾衡之手的劲儿都软了下来。
“谢……谢谢太傅……”萧子政闷闷地说道。
很有礼貌。
“陛下谢什么。”顾衡之道,“作为太傅就是要言而有信。”
萧子政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太傅不?会骗他,只要他一统天下,无论他做什么,太傅应该就不?会离他而去?了。
顾衡之并不?知道先前他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已经被萧子政当成了一句誓言,甚至让萧子政撑过刀山火海……
顾衡之本以?为萧子政会将那一缕发?丝收在口袋里,却没?有想到萧子政摸出了帝王专用的玄色手帕。
顾衡之的发?丝被好?好?地包了起来,然后放在心口。
“陛下对世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眼看着萧子政心情好?,顾衡之试探地询问道——
当然,他不?是来劝架的,只是让萧子政至少别那么明目张胆地跟萧子恪为敌。
最好?等小暴君把杨太保那剩下的兵权夺走了再处理萧子恪。
顾衡之暗暗揣摩。
“能有什么误会。”萧子政说得坦坦荡荡。
那就是个意外喽?
说实话,那黑羽鸽子来得这么巧,顾衡之还以?为是萧子政刻意的。
“陛下最好?派人?去?跟世子殿下解释一番。”顾衡之道,“刚刚那情景,属实像是陛下使?唤那鸽子作怪似的。”
顾衡之说罢,萧子政的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解释?”萧子政不?解地说道。
顾衡之正想教?教?萧子政该怎么得体?地安抚萧子恪,结果?,就听?萧子政理直气壮地说道:
“孤为什么要跟萧子恪解释。”
“孤就是故意的。”萧子政心直口快把话说了出来。
一滴冷汗悄然从顾衡之额头上滑落——
幸好?史官不?在这儿。
“太傅说萧子恪做甚。”萧子政不?满地皱了皱眉,“进了宫,住苍龙殿,萧子恪永远都不?会看到太傅了。”
“陛下不?是说只住这一个冬天?”顾衡之越听?越觉得萧子政的话不?对劲:
嘶,怎么弄得要囚禁他似的。
萧子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连忙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甚至还有点小心虚。
一起泡
顾衡之?的?目光落在了脖子?上的?玉哨上,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手腕上套着的?是萧子?政的?拜师礼,脖子?上戴着的?龙丝编也是萧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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