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六个人分别选好位置站定后,游戏开始了。
其他看客们纷纷屏住呼吸,紧张到连酒水都忘记畅饮,神情专注地望着这一幕。吟游诗人见状,即兴弹奏着急促刺激的旋律。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看起来这么镇定?
佣兵的背后冒起冷汗,手指冰凉,眼球因为睁大而布满可怖的血丝,脚下有些站不太稳。他努力定下心神,没事的,现在所有人都没机会作弊,他们一定是在装腔作势!
漆黑的枪身开始转动——
几秒后,它停下来了,正好指向黑狼的位置。
佣兵松口气的同时又在心中默默恶毒祈祷,拜托了,一定要中一定要中,否则之后的概率变小将更加危险。
黑狼不作停顿,他拿起沉甸甸的枪,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将漆黑的枪洞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面无表情扣动扳机。
“咔嚓。”
一阵沉默过后,黑狼没有倒地,也没有出现血流不止的死状。
他将枪放回桌面,似乎有些惋惜。这意味着剩下的五发中仅有三发是空弹,游戏继续。
接着第二轮,枪头转到了一位佣兵带来的人,走运的是,结果也是空弹。
开什么玩笑……
佣兵捏紧拳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虽说子弹内还剩对半分的生与死几率,但也不一定会转到他,在场可是有六个人的。
第三轮,这次拿起枪的是另一位佣兵带来的人。他见前面的人都没什么事,以为一切和往日相同,尽在佣兵的掌握之中。
因此,此人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脑袋上打。
在一阵枪响过后,沉闷的倒地声消失在酒馆内。
这位倒霉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面上仍维持着一丝疑惑和茫然,他的脑袋好巧不巧转向佣兵的方向,颇有种死不瞑目的不甘怨怼。
他是真的死了。
佣兵浑身僵住,双腿发抖到挪不开步子,他甚至都忘记了出声叫停游戏,就那样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直到尸体被拖去酒馆的后门处。
现在又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第四轮,终于转到了佣兵。他颤抖着手,有些犹豫,在看客们一声声不耐的催促下,佣兵缓缓握紧冰冷的枪身。
时间在此刻无限拉长,佣兵手心冒汗,食指犹如千斤重,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判决。
“你还好吗,先生。”
酒馆老板见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出声询问,这宛若天籁的声音成功召唤回了佣兵的神智。
……没事?
他没事!他活下来了!
佣兵有些脱力,一个没拿稳,手中的枪差点落地,好在被时安及时接住,他慢条斯理将枪放回了桌上。
插曲过后,佣兵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面部因为这会赌赢的快意而肆意扭曲,整个人略显疯癫。
下面是倒数第二发。
在枪即将转到顾私病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该停下的手枪突然绕了弯,诡异地开始反方向转动。
它不偏不倚,指向了黑狼。
黑狼微微挑眉,对上半空中时安勾起的唇角,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在这场桌上不存在任何动手脚的可能,而且黑狼也没有发现其他道具的痕迹,却出现了如此反常的一幕。
可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这份大礼,黑狼没有惊慌,他冷静地再度拿起枪。即使这有可能会导致他走向死亡,但黑狼很享受未知的过程。
幸运的是,第五发也是空弹。
一次也没被转到的顾私病重新打起精神,有了点参与感。那么最后一轮,属于是转谁谁死的局面了。
决定关键的依然是酒馆老板。
当佣兵的思绪回到桌上,看见枪在转过数圈后,稳稳停下的方向后,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那位侥幸存活下来的佣兵同伴见此,心中松了口气。在几分钟前见证过别人的死亡后,他就对佣兵产生了恨意,对方明明没有保命的把握,却不做提醒将他们往火坑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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