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张守珪的重要物证啊!
李林甫居然看都不看就烧掉了?
“本相知道,河西的事情,背后一直跟张守珪有联系,毕竟他是建康军军使出身嘛,在河西有些人脉也不足为奇。
这些本相早就查了很多了,多你一点消息不算多,少了也无妨。
现在本相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回长安以后不去左相府,而是来本相这里。”
李林甫眯着眼睛问道,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因为左相没有请我,而右相请我了。”
方重勇正色说道。
谁请我,我就去谁那里。这话听上去是儿戏,但李林甫细细咀嚼其中奥妙,感觉大有深意!
“嗯,这样吧,把河西四州的账目重做,送到你这里审核一下。你觉得没问题,再送到尚书府来,交刑部审计。
至于之前的问题,那个小官是叫杨炎吧?以能力欠缺为由他顶锅,将来永不叙用就好了。”
李林甫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河西很多人的生存状态,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在这里很是随意的一番话,便决定了河西五州某些人是会好好活着,还是会升官发财,又或者会逃亡西域,甚至会人头落地!
这便是大唐右相的权势啊!它看不到摸不到,却又无处不在!
权力!权势!权柄!
大丈夫腰杆硬不硬,就看这个了!
方重勇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可以断言:当断则断,把基哥的事情当自己事情的李林甫,一定会在与左相张守珪的斗争中获胜。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过程是顺利还是惨烈而已。
单看李林甫仅仅是因为忌惮触碰基哥的利益,便甘心放过借此事收拾政敌,就知道他一定会笑到最后!
长安的龙潭虎穴,一身蛮力无用,满腔热血也无用,想好好活下去,只能靠脑子!
“公事谈完了,现在便可以随意说些私密话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李林甫指着桌案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对方重勇说道。
看了看桌案的大小,似乎还可以再坐两个人。方重勇疑惑问道:“这家宴,就只有某一个客人么?”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就像是你平日里读兵法一样,兵书上面不是写着‘兵不在多在于精’这句话嘛。”
李林甫意味深长的说道。
方重勇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环顾四周,总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这里。
老爹好色儿阴险
方重勇在李林甫大宅内没有待多久,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然而当他出了大门后,李林甫便命人将房间内的屏风全部收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七八个年轻又满是活力的青春少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商量个没完,一个个都兴奋极了。
“好黑哦,而且还那么壮,像一头熊。以后睡一起,他翻个身就把我给压死啦!”
“看面庞好有煞气啊,总觉得是很凶的一个人,不喜欢。”
“对对对!你看他跟父亲说话都镇定自若的,肯定心思很坏!
这种人啊,指不定以后就被他给卖了的。”
“也没有吧,我倒是觉得憨头憨脑的,要是当下人也还好,逗一下挺有意思,当夫君就不行了。”
“父亲这次的眼光不行诶。”
一旁偷听的李林甫差点吐血,他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未来准女婿,结果为什么自家的女儿们居然都瞧不上呢?
都是什么眼光啊!
“咳咳咳!”
李林甫故作威严的轻咳了几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小娘子们,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李林甫的训话。
“刚才那一位,你们有没有看上的啊?”
李林甫的目光,在众多小娘子们脸上扫了一圈,但是每个女孩都故意低下头躲避李林甫的目光,显然是没有人看上方重勇。
其实这也不奇怪。
大唐承平日久,特别是关中,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遭遇过战火了。整个社会歌舞升平,诗歌开始兴起,以文为荣的气息不断升华,取代了曾经的刚健质朴。
文士们常用防晒霜,早就已经是官府发的福利之一。涂脂抹粉的男人更是屡见不鲜。
而方重勇在河西多年,经常风吹日晒不说,偶尔还会杀人越货,不回家在豆卢军军营当中常驻都是小场面。
那自然不可能长得油头粉面的。
不仅如此,方重勇还习武,射箭,学习战阵搏杀,并在这几年当中屡次亲自领兵“干私活”,打击盗匪,维护河西商路。
有计划的锻炼肌肉,饮食上的肉食补充,再加上平日里心狠手辣,与河西丘八们打成一片。
“相由心生”之下,面庞自然也是不会长在普通长安小娘子的审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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