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怎的不保护好殿下!”他怒斥起祁襄他们来。
萧敬虞疼得头晕目眩,却还是出声制止:“他们已尽力救我,顾总兵莫要责怪了。”
此时恰逢赤娆等人和一群士兵押着张治诚出现了。他衣服上沾满了土,面目扭曲,仿佛适才经历了什么大折磨。
祁襄笑了:“你看,我就说他跑不了。方才大都时,我往他身上放了几条夫人给的小虫子,这虫儿互相能感应彼此的位置,咬人也生疼,一旦被它们缠上,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追踪得到。”
萧允墨兀地抓起她的手,在鼻尖嗅了嗅,他这动作本没有半分暧昧的意思,但他的气息轻轻挠在她手背,却叫她心上痒痒的。
“难怪你身上有股不寻常的香气。”
她猛地将手抽回,故作平静:“咳咳……抹了这种香膏,虫儿便会认作主人,不但不会咬我,还会听我指挥。”
“虫子!”张治诚跪在地上,死死瞧着祁襄,眼神淬了毒一般,“本王竟会栽在你这毛头小道手里!”
顾之祥怒喝:“大胆逆贼,还敢自称‘本王’!”
张治诚高昂着头,鄙夷道:“碌碌无为的竖子都可当皇帝,这王,我有什么当不得的!”
顾之祥怒极,一脚踹过去,张治诚应声倒地。萧允墨上前,揪着他的衣襟,沉声道:“将无辜百姓绑于城头,在城中烧杀抢掠、骄奢淫逸,你这样的人,当然不配!”
张治诚确实被他震慑到,但仅愣了一瞬,他又变回了一副阴沉的面孔,冷冷一哼:“哼,我不配,难道你们那个皇帝,他就配么?若不是他罔顾百姓性命在先,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与我一同起势?”
萧允墨眼中晕开阴翳,松了手,将张治诚甩到地上,宛如撇去手上的污泥。
夺回达城之后,赤娆如约遣人将他们的人带下了山。祁襄亦托人找来了解铅毒的方子,来送人的也报说自从停用山泉水,改掘水井后,赤娆幼子的精神显然好了许多。
分别之时,赤娆命人将一盒盒山珍、香料并其他礼物装上他们的马车,自己则握着祁襄的手,有些依依不舍:“祁姑娘今后也常来寨子中玩才是。”
祁襄笑答:“好!若还有机会来川蜀,我定还来夫人家做客,愿夫人的孩儿们都身子强健,你与夫君们琴瑟和鸣!”
“你也多保重。”她凑到她耳边,又说,“我看两位殿下对你都不一般,还是那句话,齐人之福,我享得,你也享得。”
祁襄讪讪笑着,只得恭维着推脱:“只怕祁襄不如夫人这般福泽深厚呀!”
大破叛军,生擒贼首,肃王殿下与顾总兵立下大功,熙宁帝大喜,重重赏赐了二人。加之肃王殿下还因此负伤,皇帝更是关怀备至,药材补品流水般地送进肃王府来,每日前来探望的文武大臣络绎不绝。素来清净的王府如今每日都闹哄哄的,令祁襄很是不习惯。
萧敬虞双腿皆伤,干脆坐上了带轮子的木椅,成天叫人推着走。这日祁襄推他在花园中散心,萧敬虞望着满园盛开的花,叹道:“转眼都入四月了。”
祁襄摊开手掌,一片栀子花瓣恰好落在它手心:“是啊,天气真暖和。”
“今日怎么不见峻清?”
自从回了京,祁襄因记挂萧敬虞的伤,不肯回蓟州去,萧允墨自然也就留在肃王府。两人间的芥蒂还未消,看上去不咸不淡的,萧敬虞虽然行动不便,却也知道有几个夜里,不是祁襄宿在宁喜斋,就是怀王歇在她那里。
祁襄吹走手心的花瓣,漫不经心地答:“怀王殿下一直称病呢,本不该在京里,这不,今儿进宫去了,去跟皇上说他心中实在记挂你,拖着病体从蓟州赶来了。毕竟,他总不能一直避着人吧。”
“哦……那你与他……现在预备如何?”
“预备?……没什么预备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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