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方律师瞬间起身:“阁下,这恰好证明原告名单存在问题,应全面重新审查!”
陈玦不看对方,只将第二份报告递交书记官,语气沉稳:“我方已追溯至后台操作记录,数据并行植入时间、ip来源均在报告中明示。”
布朗的律师翻开几页,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整个名单近十万行数据,他们没想到这也能被人工排查到。
夜班时间数据而已。
法官翻阅后,扫了对面的被告律师团,笔落:“名单中三个存疑者立即剔除,原告人数维持二百五十人。任何一方再递交虚假材料,直接移送检控署,这不是警告。”
走出法庭大楼,陈玦拉开车门上车,顾思意已经醒了,但还困着,问他:“怎么样了?”
“受理了,等开庭。”陈玦关上车门,摘下眼镜,低声骂了句脏话,“差点输了,因为三个伪证人。”
顾思意问:“你要回家睡会儿吗?明天开庭。”
陈玦“嗯”了一声,嗓音落时,眼睛已经闭上了,睫毛搭在眼帘下方,下巴上冒出些浅青色的胡茬。
顾思意伸手摸摸他的脸,叹口气。
到家后,顾思意没睡。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书房翻起桌上的卷宗,帮陈玦理那些他分不出精力处理的案子。过去一年,陈玦差不多吃光了老本,家里一分钱没给,几个商业诉讼的进账刚好维持律所基本运转。最窘迫时,他甚至差点去卖了那块表。
顾思意把这两年投资赚的钱几乎全部贴给他,如果案子输了,对他们两个都是不小的消耗。
翌日,晨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陈玦刮完胡子,把下巴的泡沫擦净,换上衣服。深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带系到领口最顶端,抵着喉结。镜子里的他神色平静,眉目清冷,只有那双黑沉的眼睛深处透出隐隐的锋芒。
法庭门口早已聚满媒体,镜头对准车门的一刹,陈玦推门而下,皮鞋落在雨水上,整个人都被伦敦早晨的雾气笼罩着,五官凌厉、锋芒毕露。
随即他抬眼朝最近森晚整理的摄像头笑了一下。
电视屏幕外,lkters律所,几位合伙人坐在一起看今日最早的晨间新闻。
史蒂夫说:“我真的非常欣赏他,gordon,他很像年轻时的你。”
gordon坐在转椅上,看着屏幕摇头:“他远比我要相信正义。”
史蒂夫说:“无论这个案子是什么结果,他都赢了,我打算把他聘请回来当高级合伙人。”
庭审长达四天,质证、交叉盘问,专家对抗,双方交锋异常激烈。陈玦站在辩论席前,逻辑精准而证据链环环相扣,对方强悍的律师团在压力下汗如雨下。
第四天下午,法官宣布判决结果:原告胜诉,布朗化工赔偿二百五十名受害者总计两亿三千贰佰五十万英镑。
当数字落地时,法庭内一片死寂,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喧哗和记者蜂拥的闪光灯。
顾思意站在旁听席后排,听到判决的瞬间,指尖甚至微微颤了一下,接着嘴角扬起一丝高昂的弧度。
他的二千万英镑!!
马上到手了!!
整个法庭好像都散发着钞票的香气。
布朗方律师团队成员的脸色全部灰白,手中的文件散落桌面。老布朗本人坐在最前排,头微微下垂,笑了一声。
庭审结束后,法庭外走廊上,记者们密集地围住陈玦,闪光灯和话筒都快贴到他脸上了。他言语极简,只强调:“今天只是受害者拿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人群散去后,布朗终于找到一个空隙,站在走廊尽头拦住陈玦。
“陈,”他的嗓音里带着疲惫与压抑的愤怒,“我给你抛过无数次橄榄枝,试过用尽诚意来与你和解,但你每次都选择与我为敌。我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陈玦冷冷望着他,嘴角微微下压,嗓音冰凉:“你儿子马克涉嫌买凶,试图谋杀我和我的家人,你不会以为入狱就算结束了吧?”
老布朗脸色陡然一变,声音压低几度:“马克已经入狱,你却仍然选择报复他的家人。这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陈玦直视对方眼睛,微微俯身,冷笑:“你很清楚这是谁自找的。他坐牢只是开始,还不是结束。我不是你能随便整的人。”
老布朗表情阴沉:“你什么意思?”
陈玦低头整理袖扣,朝他微笑:“很快你就会知道。”
两个月后,新一轮诉讼开启,陈玦递交了完整的刑事控诉书。马克涉嫌在欧洲买凶,企图谋杀他的证据和人证,连同曾经性侵案的更多证人资料,一并送交法庭。
庭审过程迅速而无争议,马克的新律师团队几乎毫无还击之力。他们本以为入狱几年就能脱身,但新证据一出,所有推脱和辩解瞬间灰飞烟灭。
这一次,法官判决马克罪名成立,加重处罚,处以无期徒刑,终身不得保释。
宣判时,马克坐在被告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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