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是不信又似震惊地站在皇宫之外,想窥见宫内圣銮殿前的斩首之景。
花无凝瞥过这群百姓,神色无常得淡然走向圣銮殿前。
圣銮殿前有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下却是一偌大的广场,可容纳上千人。
按照常理,圣銮殿可是举行盛大节日,皇帝登基,封后大典的地方,杀人不该在这里,有伤国之气运,但他朝辞啼却说此处离天子最近,能让天子看见贼人落入法网,告慰其圣灵。
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令人不得不服。
手链绑着镣铐,身着囚服的裴升被人架到了场正中,数百名官员齐聚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花无凝站在边上,看着手脚无力的裴升,目光泛起冷意。
“朝太师到!”齐公公尖锐的声音灌入众人耳中。
长阶之上,朝辞啼一身素白衣,面上哀思不断,他嘶哑着声,“裴升,陛下带你尊敬有加你却以下犯上,弑君谋反,还有什么遗言?”
声音虽不大,却也传开,让文武百官解听见了。
花无凝从他一出现就盯着他,可是朝辞啼并没有理会她般,直到问出这话,花无凝心一瞬提起,她也望向了裴升。
两人视线交汇,花无凝怔怔看着裴升,看着他凄惨地笑了声,随后挪开目光,凶恶地盯着高阶之上的朝辞啼,“出征四十余载,到头来却落败于你这败类之下,我裴升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皇天在上,定不会让奸佞之辈胡作非为!”
“死到临头还敢蛊惑人心。”朝辞啼愤然之态,他转眸望着天上的太阳。
不热却分外的亮,刺得人也是虚眯双眸。
“午时三刻到!”齐公公察言观色出朝辞啼所想,不用多言,他甩着拂尘便高声喊道。
“斩立决。”
三个字平淡地从朝辞啼口中说出,却压在了场上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锋利的银刃迎着光,晃了人们的眼,在裴升的大笑中落下,笑声戛然而止,只留下满地的鲜血。
“乱臣贼子裴升已斩首示众,各位往后可安心理事,不必再担忧己身。”朝辞啼也如释重负般宽慰着场上的百官。
“朝太师英明。”其中一位官员见机高呼后,陆陆续续的官员们都恭维道。
随眼心满意足地环视,最后落在长阶之下,冷然异常的花无凝身上。
眉尾轻挑,故作一番挑逗之色,惹得花无凝眉眼压下,手指寸寸收紧。
圣銮殿的阶梯很长,花无凝并未像周遭一众官员应和朝辞啼,反之昂首望着高台之上的他,酝出不满之意。
见此情态,朝辞啼却眼眸泛起波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移过眼,“诸位回去吧,还有要事需待处理。”
听了此话,官员们也纷纷告辞退下,只有花无凝还站在长阶下,不曾挪动。
“阿凝,该走了。”柳蘅轻言似将花无凝思绪唤回,花无凝闭上眼,浅浅吐息,应了句:“嗯。”
凉寒时节,人影散去。
“大人。”齐公公低低喊道。
朝辞啼闻言看了远去的花无凝,悠然自得地转身。
“阿凝,此时不能对朝辞啼动手了。”柳蘅伴在她身旁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容我思量。”花无凝回道。
裴升没有将他们供出去,是让花无凝有些意外,许是想借用她之手扳倒朝辞啼,所以才没有暴露他们。
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阿凝不急于一时,慢慢思索便好。”柳蘅说道。
“先缓一缓,看朝辞啼有什么举动。”花无凝压下心中的怒意,除了稍显严肃的面容,一切与往常无异。
“我也有此想法。”柳蘅也是松了口气。
站停住脚,花无凝看着柳蘅,“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走。”
“阿凝…”柳蘅为难地拧眉。
“阿蘅放心,我没那么脆弱。”花无凝扯出一缕笑,“你先回去吧。”
“好。”柳蘅点头,温柔之意从唇畔泄露,“若是有难事,记得叫我。”
“会的。”
花无凝说着就跟柳蘅到了别,自己独自往回走去。
寒风瑟瑟,她一袭黑衣,显得格外凉薄凄美。
邪念(1)天光由明转暗,花……
天光由明转暗,花无凝坐在房内,烛火跳动,在她娇颜上映出斑驳之影。
她低垂着眼,纤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国境之内已然找不到机会入手,唐允维之死已公开布诚,朝辞啼若不想自己称帝便是会从皇亲之中扶持一名傀儡。
到那时,才是计无可施,任人摆布。
花无凝紧抿着唇,眸光闪动,她偏过头看着被她重新拿出来的盒子,轻抚摸在其上的狐狸刻纹,眉头轻蹙一番又将其扔进了角落。
呼出浊气,面色凝重在房中走动。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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