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认为是自己给了她压力。
谢灵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他根本没有错。
但她想。
也许比起和她争执谁对谁错这件事,他更在乎她。
所以他愿意
这样。
所以每一次吵架。
他都会让步,都会妥协,都会遵从她提出的所有要求,有道理的,没有道理的,他都会答应。
而她也总是这么不懂事。
总是伤他的心。
他却总是原谅她。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
谢灵偏过头,眼底无声地积蓄起一片潮意。
鼻尖是酸的。
胸腔是窒闷的。
“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的声音也带着潮意。
轻轻的,像是埋怨,像是质问,但更多的,是心疼。
“哪样?”
他用指腹去摸她的眼睛,摸到了湿润的东西。
“难道——”
她变得哽咽起来,“难道你要爱我爱到连我欺负你,你也要给我递刀吗?裴陆行,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近乎平淡地,毫不犹豫地,“就当你哥疯了吧,谢灵。”
在她哭得更凶之前。
他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用安抚的语气,“不过我知道,你舍不得,对不对。”
“你不要这样。”
谢灵声音颤抖着说。
他却笑了一下。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吻掉她的眼泪,“如果我说,只要你需要,我全都会去做呢?”
此刻,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一颗又一颗。
滚烫的,流不尽的。
灼烧得他也有些痛。
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再说这样的话。
他问:“谢灵,告诉我,你会真的伤害我吗?”
“你会真的让我给你递刀吗?”
谢灵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她眼睛还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
眼泪挂在睫毛上,湿润的。
看起来很可怜。
裴陆行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再到唇。
“嗯,这样就够了。”
她给的,爱也好,痛也好。
只要是她给的。
他照单全收。
“那我欠亲。”
六月金色的明媚的光下,连空气中的浮尘也清晰可见。
像被拖入了另一个世界。
谢灵靠在裴陆行的身上,这一刻,她意识到,或者说,早就已经察觉,但到现在才完全确认了这一点。
裴陆行爱她比爱自己多得多,以至于,在这段原本就危险至极的关系里,长久地处于下位,或者说,他甘愿处于下位。
以一种完全不对等的方式来爱着她。
甚至饮鸩止渴般地坚持着。
谢灵感觉到痛苦。
这样的爱太重,远远超过了她的爱。
“不应该这样的。”
谢灵低声喃喃着,“这是错的。”
裴陆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双臂收拢,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像收起利爪的大型猎食者,将柔软的那一面露在她面前,说:“可以这样,可以一直这样。”
过往的十七年。
谢灵绝大部分的时光都和裴陆行所重叠,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吃一桌饭菜,睡在同一层楼,于是养出了许多共性,还有许多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这是兄妹关系所带来的。
但他们并不是亲的。
在成为兄妹之前,他们有独属于自己的部分,这些差异现在成了天堑。
谢灵是被宋蕴和谢远山精心照料长大的,他们一直以来的“富养”并不只是在物质上,他们教导谢灵如何为人处世,保护她的娇气,却不矫情,保护她的小性子,却不娇纵跋扈,保护她的敏感,却不为此过度内耗。
将她养成这样一个独立稳定、有方向有目标、优秀又自信的人。
她拥有世俗常态的正确价值观。
她读了很多书。
那些积累建成一座巨大的堡垒,成为她立于这个世界的根基。
所以,爱哥哥是错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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