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川将面条递到她唇边,语气不容拒绝。
乔汐别过脸,泪水砸在被子上,这场景烫得他指尖一颤。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树影在窗帘上疯狂摇曳,像极了他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好像没有亲密到季宴川亲手给她喂面条。
房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季宴川的手固执地悬在半空,筷子尖上的面条已经渐渐失去热气,凝成一团。
乔汐依旧别过脸去,苍白的侧脸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季宴川,我们都正常一点好吗?”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就不要这样假惺惺地对我好。”
季宴川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面条从筷尖滑落,在碗里溅起几滴汤水。
“你现在这样…………”乔汐继续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被角,“好像很爱我、很在乎我似的。可事实呢?”
她终于转过头来,通红的眼睛直视着季宴川,“你根本不在意我,也不会关心我的任何事情。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季宴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下颌线条绷得死紧,他没想到自己在乔汐的心里这么不堪。
灯光下,他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这些天的疲惫在此刻显露无疑。
他缓缓放下碗筷,瓷碗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爱你这件事…………”乔汐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像是耗尽所有力气,“不是你肆意伤害我的筹码。”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但你现在,也没有这个筹码了。”
心口那处曾经为季宴川跳动的地方,此刻麻木得像是结了厚厚的冰。
季宴川看着这样的乔汐,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想起高医生的叮嘱,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将已经坨掉的面条轻轻推到一旁。
“面凉了。”季宴川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想吃的时候,让张妈做新的。”
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乔汐那些扎心的话,起身时西装裤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走到门口时,季宴川突然转身。
逆光中,他的轮廓被走廊的灯光勾勒出一道僵硬的身影。
“最近好好在家养病。”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哪都不要去。如果必须出门…………”
他停顿了一下:“我安排司机送你。”
乔汐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剧烈收缩。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季宴川的话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她真的被软禁了。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在乔汐耳中无限放大。
她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直到视线模糊。
床头的面条彻底凉透,面汤上面飘着的油花凝结成白色的斑点。
…………
这几日的别墅格外安静。
乔汐整日待在二楼卧室,厚重的窗帘半掩着,只留一道缝隙透进阳光。
她坐在靠窗的檀木桌前,纤细的手指握着绘图笔,在雪白的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绘图的动作轻轻颤动。
桌面上散落着各色宝石的样本,鸽血红的红宝石、矢车菊蓝的蓝宝石,还有几颗未切割的钻石原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这些都是顾盈溪给她快递邮寄来的。
“太太,该喝药了。”
张妈轻轻叩门,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来。
乔汐头也不抬,左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空碗放回托盘时,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
“先生早上走的时候说今晚要回来吃饭。”张妈小心翼翼地说。
乔汐手中的笔尖微微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她知道张妈是什么意思,一般季宴川回来吃完饭,乔汐都会去厨房主动做几道季宴川爱吃的菜。
不管季宴川吃多少,乔汐都乐此不疲。
但是此刻,乔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专注于面前的图纸,那是一枚蝴蝶造型的胸针设计,翅膀部分用蓝宝石拼出渐变的色彩。
然后也不再看张妈,也不和张妈继续说话。
张妈欲言又止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季宴川接到张妈汇报时,正在会议室里听项目汇报。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家中”两个字。
季宴川对着开会的高管摆了摆手,高管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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