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秋霜斜靠在车座上,眼角通红,眼底全无焦距。
她正准备问渠秋霜想去哪里,不待开口,渠秋霜的手机震了震,打断未开口的话。
渠秋霜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那铃声响了半分钟,还不愿意停歇,透着一股不接不罢休的态势。
靳开羽好奇看过去,没等她看清楚备注,渠秋霜就按了接听:“爸,有什么事吗?”
她语气疲惫。
车厢里很安静,靳开羽耳朵一向尖,听筒那边声音噼里啪啦直往她耳朵里钻。
“橙橙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你怎么做人妻子的?害我们都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去赵家问候。”
渠秋霜垂下眼,没有辩解,面上多了几分厌倦。
电话那边男声语气更急,也没有等渠秋霜辩解的意思。
“你是不是还得罪了丛云?现在橙橙不在了,你还不在丛云那里多周旋一下,我们和她家合作的项目怎么办?”
听到这里,靳开羽别开了脸。
渠秋霜眉目低垂,素来温和的脸看着竟有些木然,甚至于冷淡。
对面又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让渠秋霜同丛云服服软,多哄哄丛云,说完也不管渠秋霜是否答应,径自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空气凝滞,靳开羽此时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赵愁澄要让她多看顾一下渠秋霜。
以前的和乐融融全靠赵愁澄在维系。
现在赵愁澄突然遇难,渠秋霜平静温馨的生活就撕去了那层泛着柔光的假面,显露出了狰狞的本色,无论是赵愁澄的父母亦或是她的父亲都向她发难。
自己是这样一个晚辈的身份,却凑巧看到了这一切。
靳开羽料想渠秋霜应该是很难堪的,她为自己看到这一切觉得抱歉。
她忍住不去看渠秋霜,她们的家现在或许也不是一个好去处,触景伤情。
她自作主张对琴姐吩咐道:“去象屿云湾。”
父母在靳开羽年幼时便空难去世,靳家只有她和她姐靳开颜二人。
靳氏那样大的一个公司,全靠靳开颜一人管理,难免事务繁忙。
靳开颜日常出差极多,她也总在外奔波,二人时间总是对不上。
靳家老宅占地极广,一人居实在十分空旷。靳开颜不在海市时,她就一个人住在象屿云湾。
渠秋霜没有反驳,靳开羽权当她默认了。
———
琴姐开到象屿云湾,靳开羽同渠秋霜一起乘电梯上楼。
她按开密码锁后,打开门。
室内整洁,门口有阿姨留的便签,日期是今天,看来阿姨早上来打扫过,她放了心。
今天是渠秋霜第一次来她家,总不好给她看一个落满灰尘的屋子。
渠秋霜跟在她身后,看着靳开羽略带满意的舒朗笑容,眼底几分迷惘。
靳开羽拉开鞋柜,取出拖鞋。
回头,见渠秋霜还在门外,她有些奇怪:“您累了吗?”
目光落到渠秋霜的高跟鞋上,又细又高的鞋跟,走一路,很难不累。
渠秋霜正沉浸在思绪里,就见她拎着拖鞋过来,蹲下身子。
渠秋霜一惊。
因为靳开羽抓住了她的脚:“您放松,别动。”
渠秋霜浑身僵住,任由她把自己的鞋脱下,为自己穿上拖鞋。
靳开羽睫羽垂低,神情宁静,动作也颇为自然。
渠秋霜低头看她,脸上划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靳开羽帮她换完鞋,一手拎着她的高跟鞋,另一只手扶着鞋柜,将高跟鞋塞进鞋柜中,随后起身。
她眼眸湛然地看着渠秋霜,声音里带着几分完成任务的愉悦:“好了,现在不累了。您进来吧。”
渠秋霜跟着进门。
靳开羽打开恒温系统,调了一下温度,另一只手对着平层内的所有划了一个圈,将渠秋霜早上的话重复了一遍:“您自便,所有的房间今天都打扫过,您看哪一间顺心,自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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