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得体的笑容,手上却一刻不停地翻动着桌上的病历。
她拖着时间,和眼前早就忘了进来的时候一阵大哭的花脑袋扯东扯西的闲聊。
终于,在大花脑袋想起来他是来看医生之前,她找到了对方的病历。
科里朵夫,男,二十六岁,第一次来看诊是九个月前,症状为额头出现红色花朵状斑点。
病历上所贴的那张照片似乎是九个月前拍摄的,和现在坐在秦难安面前的科里朵夫完全不一样。
那是他还有一张正常的乡下朴实男性的长相。
病历终止在一个月前,上面显示,科里朵夫开始出现手指增生现象,也就是那些从他指甲中冒出的花的枝桠。
那是这张病历上并没有提及原先的“秦医生”为他开了什么药,病历到这里戛然而止。
看见秦难安不说话,凝神在他病历上,科里朵夫慌了起来,连带着过于蓬勃的花朵都快挤到她脸上了。
“怎么办啊医生!我还、还有救吗!”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其实也都是绝望。
他不是没见过鲜花症到这个地步的人,隔壁的老约翰,在手变成鲜花后两周就去世了,更别说,他还是最重要的头。
现在顶着这个脑袋出门,别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成了看将死之人的怜悯。
他才二十六岁!他还有大好未来!他不要英年早逝!
一想到这里,他情绪更加激动,作为他头颅的花朵“砰”地绽开。
秦难安害怕他太激动,发生什么意外,声音里带上了【蛊惑】。
“你不要着急,先和我说说,最近情况怎么样?”
她的声音轻而缓,科里朵夫翻涌的心潮不知怎的就被安抚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还好,除了经常会感到头疼,还有之前就有的,手上花朵增生被不小心折断以后会特别疼,以及……经常做噩梦以外,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噩梦?”
秦难安端详了他一会,没能在大花脑袋上看见睡眠障碍所导致的精神不济。
“能具体和我说说,是什么噩梦吗?”
“噩梦?噩梦?我……我……太可怕了……我……我努力……我……”
科里朵夫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抓紧,指甲里的花朵枝桠被他无意识抓挠桌子的动作折断,在桌子上留出道道血痕。
科里朵夫反应过来,惨叫了一声,捧住自己的手缩着身子一颤一颤地哀嚎着。
“疼!好疼啊!!医生!!好疼啊!!”
秦难安嘴上安慰着科里朵夫,让他不要害怕,实则向后退了一步,手指放在了身侧的按钮上。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按钮,但应该是能够呼救的按钮,如果实在没用,她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她还在想着对策,刚刚蜷缩着身子的科里朵夫突然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秦难安被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按下按钮。
折断一两条枝桠流出的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覆满了他整只手。
科里朵夫粗暴地抓着她白大褂的衣襟,鲜血沾得到处都是。
“医生,再开点药吧,让我别再做噩梦了。每次噩梦,我都会,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他的语气低落,听上去还像是正常的样子,但却又骤然变得粗暴了起来。
他尖叫道:
“给我上次的药就好!!!快把它给我!!!多给我一点!!!快点!!!多给我一点!!!我不想要痛了!!!我不想要!!!”
被花朵的怪物抓在手中,秦难安的心跳过速地跳动着。
黑色的枪管已经显现,悄悄抵在了怪物还是人形的身体上。
还好,扳机最后没有扣下,时止打开了门。
身随意动,一条金色的绳索从她手中飞出,将花朵怪物给捆得严严实实。
时止一个用力,花朵怪物便被她拽到了身前。
科里朵夫还在不停挣扎,大叫着要秦难安给他药。
时止抬头,眼睛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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