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躲着的功夫,甚至还有心思把宣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叶听亲自来敲门,这是他们之间定的暗号,只有叶听来敲,才能出去。
苏容妘拉着宣穆开门,便见叶听身上染血,见了她,还将手中的剑往身后藏了藏,好似怕吓到她一般。
“夫人,人已经抓住了了,来了有近五十人,具是死士,只留下一个活口,却是吞了毒,还不知能不能救得过来。”
苏容妘点点头:“辛苦了。”
转而她向前几步看了看情况,又看着立在府兵中间的谭策,下定决心般,对他点了点头。
当夜府中人,半数以上皆上了马车,剩下的人隐藏身份跟随,至于这府邸便投了一把火,烧了半夜,生生烧毁了一半。
做戏总归要做全套的。
苏容妘到底是亲自下了命令,叫人烧毁这个阿垣为她准备的府邸,夜里的火光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马车之中,叶听正用帕子擦着染血的手,宣穆谨记裴涿邂所说的话,无论何时都要读的进去书,沉得住气才能成大事,故而此刻拿着本书,温习白日里先生所讲。
苏容妘掀起马车的帷幔朝着身后看去,如同六年前的那日,乱况之中她被阿垣送上了马车,带着荣姨娘逃离。
如今她带着荣姨娘的孩子,看着身后属于她与阿垣的府邸,似看到阿垣一身青衣站在府门前,模样同六年前一般无二。
依旧是用那双似星河般亮,又含着入水般温柔的眼睛望着她。
六年前,他焦急之下强自镇定安抚她,他说:“别怕,我一定会来寻你。”
而六年后的今日,他站在火光之中与她永别,阴阳相隔,前尘往事,尽数同那浓浓黑烟卷向天际。
她似听到阿垣道别的声音:“妘娘,保重。”
他岂能放心别人来接她
马车行路匆匆,也是被身后的人追撵的。
九皇子手中可用之人当然不可能只有那五十,刺杀一事本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既然苏容妘带着人逃了,便更是要赶尽杀绝,否则到时候如丧家之犬被撵得乱串的,便会是自己。
苏容妘身边由谭策带着一半人在明面护着他,另一半则是由宋珹带着,外加裴涿邂留下来的人,一同伏击来赶尽杀绝的死士。
马车连夜行到官驿时修整,如今宣穆是镇南王,官驿自是不敢不接,而那些死士即便是想办法追了上来,也绝不会在官驿动手。
少做修整一日,第二日天亮便出发向关州行,这是裴涿邂支出的路。
关州县令为人正直,当初科举之时高中,本已授官留京,却不愿如此,要为民做实事,一连上书请辞,半年过去,才在裴涿邂的进言之下终得偿所愿,只要到了关州地界,关州县令必定能想办法顺理成章护送她至京都。
苏容妘带着宣穆到了关州府衙门前,原本还是有几分紧张的,可谁知县令并不在衙署,而是去了河道上,与百姓一同修河路。
她被请到县衙之中暂待,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匆匆而来,拱手作揖道:“下官不知镇南王来此,失望王爷恕罪。”
县令姓王,年纪不大,模样生的倒是清俊,只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到有些凶。
苏容妘拍了拍宣穆的肩膀,他当即会意,上前两步将王县令虚扶:“不必多礼。”
王大人面色不善,大抵是觉得宣穆这个小王爷来此没什么正事,反而要耽误他同乡民没一起修河道,说话也直白得有些伤人:“夏日已至,此处多水患,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伴王爷身侧,还望王爷恕罪,若是王爷想游历关州,下官师爷为王爷引路。”
苏容妘忙将话头接过来,先是不远处的谭策使的眼色让他退出去,待屋中只有他们三人时,她才道:“不瞒大人,今日妾身同王爷前来,是不得已求到大人头上,还望大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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