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觉得他也太过猖狂了,之前还小心谨慎,与她私下见个面都要躲闪,这会儿竟还要与他在寿安宫见面。
裴涿邂眸子带着情欲:“最起码,要在你清醒的时候。”
他想,若非是她醉了,哪里会这么轻易与他亲
近?
若非听她言语,他甚至有些担心,像他第一次见她醉酒时那般,在马车之中,她将他错认成了旁人。
苏容妘不耐烦地蹙眉:“我说过了,我没醉。”
但她也确实不想继续,她的心跳的很快,身子的情节与渴望,往往比心中所想更会催使人沉沦。
可从中抽离出来,思绪回笼才发现不应该如此,最起码……不应该是今晚。
难道要将他留在宫中一夜,明日传出什么留宿寿安宫的话?
苏容妘抬手搭在他衣襟前,随便拍了拍,将他观复的皱褶扑平:“好啊,明天白日来见我,我等你。”
“裴大人,你敢不敢?”
听着她的指引,靠近她
月光的人影格外朦胧,粗沉的呼吸交缠着,分明熏的面红耳赤,却又强装镇定。
裴涿邂看着面前人殷红湿润的唇,此时此刻,即便让他去跳什么悬崖泥沼他都不会犹豫,更何况是情动下的邀约。
“这有何不敢?”
裴涿邂暗哑的声音绕在苏容妘耳侧,然她脖颈连着面颊都有些发烫,但她面上镇定的很。
是她邀约,哪有她退缩的道理?
裴涿邂重新靠近她,手臂再次环上她的腰,这次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苏容妘下意识环上他的脖颈,被他这动作惊的眼眸睁大几分:“你这是反悔了?”
“夜深露重,哪能叫你走回去。”
苏容妘身子有些僵硬:“这般明目张胆被抱回去,岂不是风言风语要传的到处都是?”
“我还以为,你不会怕这些。”
他手上抱的很稳,可他生的高,又带着她走的飞快,苏容妘悬在他怀中实在有些怕摔到,绕在他脖颈的手臂环的更紧,整个身子贴紧他。
“总要思虑一下宣穆的处境,他在前面宴请朝臣,你我在后面搅和在一起,你觉得旁人会怎么议论他?”
裴涿邂沉默着没说话,心里却是有数了。
妘娘也知晓的,他们的关系,日后很难显露于人前,永远见不得光。
他承诺的十六抬花轿不可兑现,而她与沈岭垣的婚事办的草率,甚至到最后都没能成正经夫妻,如今愿意接受他,却也不能过上寻常夫妻的日子。
她……竟也愿意吗?
裴涿邂想,她此刻醉酒,说出来的应该是真心话,可这份纯粹的真心,也是没有考虑过后果的、冲动下的真心。
他不能欺她不清醒,哄着她对自己许下什么。
回寿安宫的路上,他选了条少有人往来的路,宫中他比妘娘更熟些,更何况如今千牛卫巡逻的事也是他一手安排下的,想要避人耳目并不难。
一直走到了寿安宫门口,他将人放了下来,手却还揽着她:“能站稳吗?”
苏容妘蹙眉看他:“我说了,我没醉。”
裴涿邂失笑,情难自禁下,他抚上妘娘的面颊,指腹蹭过她的耳垂,一点点挪移到她的脖颈,顺着插入她的发髻中,最后,将吻落在她额角。
天还是有些凉的,温热的唇角落在微凉的额角上,苏容妘觉得似有暖意流窜至身上各处,却莫名觉得背脊有些颤栗。
与他分别后,苏容妘转身进了寿安宫的门,出神间她抚了抚自己的额角,觉得他的暖意似还留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味道好似也在鼻尖萦绕不散。
“娘娘终于回来了,奴婢这还要回去寻您呢,诶——”
叶听的声音乍然传入她耳中:“怎得面上这么红,可别是给吹的发了热。”
苏容妘莫名觉得有些窘迫,强自镇定清咳了几声:“风吹的罢了,别担心。”
叶听一边搀着她进去,一边嘀咕着,叫她日后出去身边不能再不带人,着一走出去就半晌不回来,实在叫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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