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翰沉默良久,“那你为何而来?”他没有质疑,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问。
凌双愣了一下:“你……相信?”
“我一直觉得你不像这里的人。你那样神秘,又那样强大,我……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想你从哪里来。”他低下头,掩饰住沮丧,调整了语气继续道:“而且,这解释了很多事。你的言行,你的思维……还有你眼中那种格格不入的距离感。”
凌双苦笑了一下,“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在沙漠上被马贼追杀,好在你救了我,你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人。”
魏明翰瞳孔微涨,“难怪,难怪。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他踱了两步,仍然忍不住质问:“可是你为何要投身祆教?”
“我没得选。这具身体的原主,谢家小姐就是祆教神使。”凌双顿了顿,望向月色,“你刚才问我为何而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能我来的原因是为了阻止这场阴谋吧。”
魏明翰看向凌双,眼中敬佩之意更甚,抱拳深深一揖,沉声道:“凌姑娘,你本不属于这世间,却因这具身体,卷入这等凶险之事。此去对抗祆教阴谋,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可你毅然决然挺身而出,这般舍生取义、心怀苍生的大义之举,明翰钦佩不已。往后,姑娘但有差遣,明翰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凌双久久不说话,目光在夜色里沉沉凝着,好一会儿才抬手扶起魏明翰:“魏都尉,此番前行,九死一生,你当真想清楚了?祆教这群恶徒,所作所为远超想象。他们妄图掀起的,不只是改朝换代的风浪,背后还藏着改变时空的逆天邪术。”
“改变时空?”
“他们称之为‘天启’,就在年底举行。”凌双双目凛凛地看向他,“而且我断定朝廷肯定会有人涉及在内。若傀儡戏提示的没错,你父亲已因此而死,你作为魏家独苗,该想办法光宗耀祖,这条路……”
魏明翰打断她,“凌姑娘,你且听我一言。人活于世,忠义为先,建功立业尚在其后。若无忠义之心,即便功成名就,亦是枉然。我魏明翰深知这一点,又怎会因贪生怕死而退缩。”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凌双,“如今知晓父亲是为查祆教之事而死,若连杀父之仇都弃之不顾,我还算什么人?又有何颜面去谈建功立业,去面对列祖列宗?我定要秉承父亲遗志,与这等黑暗势力抗争到底,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凌双听着魏明翰这番肺腑之言,终于点了点头,“那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放手大干一场!”
深入敌后与虎谋皮的危险
伊州刺史府内,白日断断续续的木鱼声终于歇了。
侍卫打开门瞅了眼禅房内躺下的戒现,只当这和尚修得宠辱不惊,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念经,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比西厢房又砸又骂的房县主安分多了。
倘若侍卫再细心一点,他或许能听到细微的金属摩擦音。感谢房婉容给准备的经书,其中一卷的轴心是铜制的。
戒现利用送饭的碗碟碎片,将铜轴磨成简易的撬棍。禅房的窗户被铁钉封死,但窗框的木料已经腐朽。几天前的夜晚,他便借着月光撬开窗框的缝隙,发现窗外是一片杨树,杨树尽头是高墙。
高墙外并没有出现玉面灵傀的身影,戒现撇开心底隐隐的失望,一心做好逃脱计划,“望佛祖明鉴,弟子此举实乃权宜,非为嗔怒杀伐。今晚所行之事,只为逃脱报官,找人救出房县主。”戒现将床单撕成条状,浸在灯油中。
窗外的梆子声敲过三更,林府里最安静的时刻。看着火舌舔上布幔,戒现默诵着《法华经》的火宅喻,手腕一抖,燃烧的帐幔精准落在房梁的蛛网上。
浓烟顺着梁木缝隙钻出去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呛咳声。“走水了!西禅房走水了!”
侍卫们大叫着奔跑,换上夜行衣的戒现贴着门缝等待,等下一个间隔,他猛地拉开门,铜灯座砸在最后那名侍卫的后颈,“阿弥陀佛。”
杨树后的墙上竟然藏着铁蒺藜,戒现攀到墙头时,掌心已鲜血淋漓。正要跃下,却见墙外榆树下转出一人。
“大师这身夜行衣,倒是比袈裟合身。”
戒现定睛一看,竟然是魏明翰。“魏都尉?你怎么会在此?”
魏明翰将他从墙头拽下来,沉声道:“好好配合,我可保你不死。”
大门打开,刺史府的侍卫冲出来,魏明翰抓住戒现后颈的领子,淡淡道:“大师纵火行凶,幸被下官擒获,恳请见刺史大人一面。”
戒现冷笑一声:“魏都尉,你与虎谋皮,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魏明翰不为所动,押着戒现走进正厅,将他按跪在地。
林弘彦正在把玩
一件花瓶,看着上面的字口中念着:“俗胚配好字,要不是褚遂良这提书,这花瓶再美不过寻常器物。朝廷嘛,也是一样道理。”说罢看向魏明翰,慢条斯理地问道:“魏都尉为何突然有此雅兴,深夜擒贼?”
魏明翰看看左右,林弘彦让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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