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后悔!”玉面灵傀生怕女子后悔,赶紧把那套黑衣服换上。“是你要死的,我可没有逼你。”
那女子穿上玉面灵傀的白衣服,轻声说:“这套黑衣服你穿上,可能一辈子换不下来了,就算活着,有时候未必比死了轻松。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你要记得,有人曾为你而死,不要让她的牺牲白费。”
玉面灵傀怔了怔,狐疑道:“你是不是预见了什么?”
那女子道:“你只需记得:第一,二十年后,你会和你儿子团聚;第二,到时你身边会出现一个潜伏在别人身体里的女人,你要帮她。”
玉面灵傀等了好久,终于问:“没有第三?”
那女子浅笑了一下,“第三,爱自己。”
玉面灵傀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蔓延全身。她不敢多想,赶紧拿出易容工具将自己化妆成女子的面容。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身穿一黑一白的女子面对面。
“救你,
才能救更多的人。”
一个女子忍不住笑,仿佛在看对面一个傻子。
“你是不是不会死?”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魂飞魄散,也许我会回来。如果你日后见到特别像我的人,你可以问她‘水银遇到金,会变成什么物体什么颜色?’”
“你真的有毛病。”
“答案是‘汞齐,白色’。”
“你还是去死吧。”
那女子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看着玉面灵傀将她的手脚绑上锁链。玉面灵傀感觉到她温柔坚定的视线,却不敢抬头看她,像做贼一般想要快点溜走。
“开门!”她压低声音命令门外守卫。
快到石门前,她突然停下来,小声地说了句:“我会为你报仇的。”便迅速带着易容工具箱离开,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
玉面灵傀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仿佛被风吹散的沙粒:
“第二天,她被缚在我精心准备的黑玉柱上,我担心她突然反悔,徘徊在她身边,她若大叫我便飞刀了结她。可再抬眼时,我看到她平静的目光——竟对我轻轻摇头。”玉面灵傀嗤笑,“这蠢女人,还以为我要救她。”
“我眼睁睁看着天启时人牲身体析出灵能,她的能量最大,白中带蓝,而她的身体挣扎了好几下,在抽搐中变成干尸。我终于放下心来。”
玉面灵傀讲完沉默了下来。
凌双也沉默。她没想到,自己穿越回去,竟然做出这个决定——代替玉面灵傀去死?虽然玉面灵傀很关键,但她行为莫测,谁也无法预料她在哪一步站在哪一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改写结局?
“你打算怎么做?”凌双直接问玉面灵傀。
“这二十年,我一直以她的身份活跃在法尔扎德和阿胡拉之间,看谁有办法做成天启。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吞碳毁了声线,又因为长年易容毁坏了脸,所以……没人知道我其实是法尔扎德的女儿。”
“世人说我是妖女,但妖女最信守承诺。我本来想杀了法尔扎德给她报仇,”玉面灵傀缓缓踱步,“但我后来一想,这样我还是欠她人情。”突然目光炯炯看向凌双,“我为什么不利用天启,回到那时候,不再犯这些错,我就不用死,她也不必替我而死?”
“你不要戒现了吗?”凌双怀疑地质问,“这么多年你偷偷看着他长大,好不容易两人相认,以后便能一起生活,弥补这二十年的遗憾,你愿意舍弃?”
玉面灵傀微微一怔,仰着脖子道:“他的命是我给的,我要收回就收回!”
“既然我已经重生了,你也没必要再坚持‘天启’。”
玉面灵傀冷哼一声,“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凌双想劝,忽然马蹄声传来,玉面灵傀立马警觉,“糟,是阿胡拉的人。”她向沙丘后的人作了个手势,便迅速撤离。
凌双眯起眼远远看过去,地表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后,周念慈与安祈康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百余名祆教徒,押解着二十名神情呆滞的人牲和几车物资,用软席穿过流沙地,踏过龟裂的盐壳,朝这边行进。
周念慈裹着厚厚的头巾,仅仅露出两只机警的眼睛。她早就看到远处盐田中央矗立着一根孤零零的木桩,上面绑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哟,这不是我们的前任神使大人吗?”周念慈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缓步走近。“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这呢?”
凌双缓缓抬头,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眼神却仍锐利如刀。
“看来镇安王早就把你忘了。”周念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怎么样?晒成人干的滋味如何?”
凌双冷笑,嗓音沙哑:“你倒是忠心,可惜……你也不过是条随时会被宰的狗。”
周念慈眼中寒光一闪,扬手就要扇下——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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