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一手抵着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没错,我就是来找你的。”
“偷来的肉好吃吗?”
一听这话,胡子男顿时脸色大变,立刻要将院门关上,被贺明珠用力抵住了。
见关不上门,他一急,转头就跑,三步两步蹬上墙,双手一撑,越过墙头就没影了。
贺明珠没忍住笑,施施然进了小院。
跑,有本事就跑,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跑得了庙吗?
果然,没一会儿,胡子男蔫头蔫脑地回来了。
他逃得急,忘了穿棉袄,在外面冻得皮肤青白,牙关不住打寒战,脸都冻麻了。
实在是熬不住,再待下去要冻出人命,索性自暴自弃地回了家,大不了去蹲号子,至少还管饭。
没想到推开房门一看,屋里没埋伏的公安,只有一个小姑娘正坐在炉子旁烤火,手里拿着炉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炭火。
“知道我是贼,你还敢留在这儿?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胡子男一屁股坐到炕上,一边往身上裹被子,一边颤抖着声音吓唬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姑娘。
小姑娘掀掀眼皮,丝毫不拿他的威胁当回事儿,慢悠悠地说:“你要是真有杀人灭口的决心,就不至于都到人家里偷东西了,还只敢偷肉不敢偷钱,怎么,这家人的钱烧手吗?”
胡子男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还批评胡子男。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堕落到入室盗窃了,好歹选个有钱地界吧,就咱这工人家属区,所有人的钱加一块都不够买台小汽车,你偷个什么劲儿。再说了,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你怎么就逮着街坊祸祸啊。”
胡子男语无伦次:“我,我……”
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他色厉内荏道:“瞎说什么,你赶紧给我走!不然我要揍你了,真揍啊!”
他还作势挥舞了两下拳头,希望赶紧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吓走。
没想到小姑娘不仅不吃他那一套,反过来还威胁他。
“吓唬谁呢,当谁是吓大的啊?我告诉你,我手里可是捏着你的把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胡子男懵圈了。
倒反天罡了,他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威胁了?
小姑娘还不耐烦地催他:“行不行给句话,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就不要浪费了好吧?”
胡子男甚至有种面对教导主任的错位感,他甩了甩脑袋,努力将思路拉回正规。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小姑娘嗤笑一声:“就凭我手上有你偷东西的证据。”
胡子男转念一想,不对,他偷来的那些东西一早就拿去送人了,现在家里绝对没有任何与盗窃相关的赃物。
她在诈他!
想到这里,胡子男学着贺明珠的模样,同样也嗤笑一声。
“你说有你就有?我还说我不是贼呢!有本事你就报警,看看公安到底相信谁!”
小姑娘果然被他这句话震住了,胡子男在炕上暖得差不多,跳下来披上棉袄,走到小姑娘旁边,试图把她拎出家门。
“走走走,小屁孩子毛都没长齐,还想威胁我?”
小姑娘没反抗,却在要被拎出去的时候,忽然抬手一指院子角落的一台破木板爬犁。
“这算不算证据?”
胡子男气息一窒,不待他缓过气来,小姑娘又指了指他刚刚翻墙时留下的的泥脚印。
“这又算不算?”
胡子男缓缓将视线从雪橇到脚印再转到小姑娘,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怎么知道的?
他踩点时见那家丧良心的坏种准备了不少年货,单凭他自己是拿不走的。但想到而现在地上积雪厚,索性拆了家里的烂柜子,做了个可以在雪上拖着走的简易爬犁。
夜里,胡子男踩着砖块爬上了墙,偷出年货放在爬犁上,趁夜拉着爬犁回了家。
偷的过程太顺利,他当时激动又紧张,被狂喜冲昏了头脑,忘了他鞋底的雪泥会在墙上留下鞋印,更忘了爬犁会在雪地上留下痕迹。
想到这,胡子男心脏一阵紧缩。
一个小姑娘都能沿着爬犁的痕迹找到他,那公安岂不是很快就会来抓他?
“别担心,现在只有我能找到你,我来之前已经把爬犁痕迹都清除干净了。”
小姑娘像是猜出了他在想什么,狡黠地又说:“可是谁说只能凭借爬犁印找到人呢?”
胡子男忽然觉得,与其被这个小姑娘抓住把柄,还不如干脆被公安逮捕了呢。
小姑娘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站在地上整了整衣服,好整以暇地说:“这下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胡子男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谈什么?
谈她怎么把自己论斤称两地卖了吗?
小姑娘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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