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巴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
“贺明珠!”
小白杨侧过身,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是我,我就是贺明珠。”
终于钓出这尾大鱼了!
巩副矿长顾不上和小厨师纠缠,转而将目标对准了贺明珠,单刀直入道:
“这食堂是你开的?”
贺明珠微笑道:“不是哦,这是一矿内部食堂,怎么会是我开的呢?”
巩副矿长逼问道:“不是你开的食堂,为什么煤矿人家的厨师和服务员会在食堂上班?”
贺明珠作思考状。
“可能是个人职业规划吧……毕竟在公家单位上班,有编制,有劳保,总比在个体户饭店强呢。”
这话是当初一矿饭店的人挖角冯解放和田润花时说的,此时被贺明珠原样奉还。
巩副矿长被噎了一下。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狡猾,当着他的面,面上还能不露一丝痕迹。
要知道就算是老狐狸张副矿长在被他问到面上,心中震荡时,也会泄露在表情上。
但贺明珠却是轻飘飘的,似乎什么话都不能让她有所动摇。
面对这个似笑非笑的小姑娘,巩副矿长火气上来了,重整旗鼓。
“既然食堂不是你开的,那你来干什么?你是一矿职工吗?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说话时粗声粗气,加上常年当领导养出的气势,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会被他这两句吓到。
但贺明珠没有。
“虽然我不是一矿职工,但我是食堂顾问,我想,顾问应该有权来工作地点现场指导吧。”
“顾问?”
巩副矿长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什么顾问?”
贺明珠笑眯眯地说:“食堂还能有什么顾问,当然是做菜顾问呀。”
巩副矿长不信,冷哼一句:“食堂大师傅多少年的经验,还需要你个丫头片子做顾问?”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声音插入。
“我需要。”
冯解放气喘吁吁赶了过来,气都没喘匀,就急忙接过话。
田润花紧跟在他身后,紧张地看着面前几人对峙的场面。
方才是她见情况不对,急忙跑去喊冯解放过来的。
冯解放对巩副矿长说:“贺老……贺明珠同志在厨艺方面的造诣更胜一筹,我需要她的帮助。”
贺明珠感激地冲冯解放点点头,接着,她对巩副矿长说:
“听到了吧,我确实是食堂顾问呢。”
没想到这个老厨师宁愿自污、也要吹捧贺明珠,巩副矿长恼羞成怒了。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什么食堂顾问,什么职业规划,分明都是谎话!”
巩副矿长声色俱厉地怒吼,声音响彻了整个食堂。
“敢在一矿干这种投机倒把的营生,我要让人封了你的食堂!”
这句话并不是威胁,他有权力,也有能力强行关闭食堂。
闻言,冯解放、杨冬梅、田润花脸上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
巩副矿长吼道:“你这个体户竟然敢跑到公家单位撒野,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太吵了,贺明珠揉了揉耳朵。
“好吧好吧,我承认,食堂确实是我开的。”
她承认了!
巩副矿长心中狂喜,可下一秒,他又听到贺明珠说:
“但个体户这个词,不适合用在这里呢。”
她不避不让地迎向巩副矿长狐疑的目光,笑着说:
“我们食堂可是大集体性质啊。”
红帽子还是红鞋子(修……
这个食堂是大集体性质的?
巩副矿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当即反驳道:
“你在说谎!你一个体户开的食堂怎么可能是集体性质?!”
谁不知道厂办大集体是由国企开办的,用来安置国企职工的子女和回城知青。
厂办大集体有且只有一个上级领导,那就是出资兴办的国企。
个体户开的食堂怎么可能会是大集体?这明明就是胡说八道!
巩副矿长逼视着贺明珠,咄咄逼人道:
“你别想在我面前撒谎!老老实实回答,是谁让你在矿上开食堂的?你腐蚀了哪个国家干部?!”
贺明珠却不慌不忙道:“您没必要这么激动,巩,副矿长。”
她特意强调了“副”字。
“我们食堂的开办经过了正规流程,办理了合法手续,全程都在阳光下,没有一丝见不得人的地方。您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随意指责,实在很不恰当。”
巩副矿长冷笑一声:“你还想狡辩?!”
“是不是狡辩,您问问老矿长就知道了。”
贺明珠说:“而且据我所知,和新食堂情况相似的大集体企业,在矿务局内还有许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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