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说:“门口那把红色的折叠伞是我的,你打着吧。”
等人走后,钱群群将门关上,问:“看的什么呀?”
付暄不是很想回忆,“恐怖电影。”
这对一个盲人来说是不是太残酷。
钱群群:“……你得罪她啦?”
付暄:“没吧。”
“应该。”她补充道。
钱群群凑在付暄身边开玩笑:“估计是急着想约你出来,随便买的电影票吧?”
“应该不会吧。对了,宿舍就你一个人吗,她们呢?”付暄闻到一股甜腻的气味,“好甜的味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钱群群搅动小锅中的糖浆,“宿舍楼底下的山楂熟了,她们去摘山楂了,回来做糖葫芦。”
一晚上下来,付暄脚肿了,山楂吃多了胃胀,淋雨发烧了,半夜生理期痛经。
雨只下了一夜。第二天阳光明媚,景婕去还伞,值班室门口围了一堆人,景婕推开人群,抬头看到远处宿舍楼飘着浓烟。
几人窃窃私语,开始猜测着火的原因。景婕在人群里穿梭,没有找到付暄的身影。
景婕给付暄发了几条消息,没有得到回应。值班室门口的人其实不算多,今天不是周三没有公休,这个点学生一般在上课。
烟雾越来越浓,付暄会不会在上面,又或者和舍友出去玩了?但万一付暄就在寝室呢?
但在寝室的话,着火了应该跑下来才对,为什么没看到人?
但是万一呢?
景婕一咬牙,扔了伞。
付暄你真的烦死了。
“诶——同学你去哪!”
付暄所在的寝室是第五栋的最后一单元的最顶层,不往里走只能看到四栋楼。景婕站在楼底向上望,浓烟正是从六楼飘出来的。景婕在一楼卫生水池弄湿袖口后,上去了。
浓烟弥漫在狭窄的楼道里,景婕捂着口鼻推门而入时,心中庆幸门没锁。景婕找到床位,一拉开窗帘,付暄竟真的在上面躺着,睡得还挺安稳?!
景婕踩着爬梯,死命摇人,“学姐学姐!别睡了!起来!着火了!咳咳——”
黑烟顺着门缝塞满寝室的空间,温度的攀升。付暄额头贴着退热贴,意识模糊,碎发被冷汗贴在惨白的脸颊上,连呼吸声都很弱。
景婕一看叫不醒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从上铺拽了下来,付暄的手机在书桌上响个不停,电话信息轮番轰炸,旁边是药盒和水杯,景婕顺手将手机塞进付暄睡衣里。
刺鼻的焦糊味直往鼻孔里灌,景婕拼命咳嗽,用手使劲挥了挥面前的黑烟。黑烟熏得景婕眼泪直流,连昏睡的付暄被呛了一口。
景婕将面色难看的付暄放在楼道尽头,再折返回来,进门、拉床帘,确认没人再进到下一个房间。
还好房间不多,景婕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确认了这层没人了。
墙体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景婕用打湿的袖口挡在眼前,走到尽头时发现付暄不见了。
“付暄——付暄!”
下去了?
景婕台阶下到一半,听到“哐当”一声,没办法,她一步三个台阶上去了。
她顺着声响寻人,发现付暄迷迷糊糊地靠在移门上,正准备往走到阳台。
景婕拉着人往外走,没注意脚下,付暄摔进了她的怀里。
付暄推搡着她,让她滚。
“付暄,是我是我!你看看我!”
付暄迷迷瞪瞪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摇着沉痛的脑袋,企图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
“你干什么呢?”
“火下去。”付暄迷迷糊糊地说道,显然脑子不太清醒。
下去?景婕望了一眼阳台,怎么下去?
不会是跳下去吧?
“你烧糊涂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跳楼吧?这是六楼!”景婕忍不住吐槽,“也真难为你跑到阳台。”
付暄:“啊?”
景婕拽着人往外跑:“别啊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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