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韫轻笑,攥住东方蔻的手指,道:“方前辈想见阿婉。”
“哦……”东方蔻被牵着往前走,拉长了尾音,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停下的方海舟。
方海舟面上虽不尴尬,但内心却有些局促。
舍韫勾着唇,带着东方蔻快步往前走,缓解着方海舟的局促感。
几人到了一处空无一物的地方,重九什么也看不到,问道:“师姐,师尊不会就把人关押在这里吧?”
舍韫回看她一眼,轻‘嗯’了一声后,抬手上下交错,掐了一个决,口中念着咒语,在掌心处露出青光的时,抬手在空中一挥,一道精铁打造的牢笼便出现在了眼前。
青门宗内,登玉道人只告诉过舍韫,这道幻象如何解开,即便那些人想答应,也无法带方海舟见到。
方海舟似乎早就已经看出了此地的幻象法阵,望着面前这些衣衫褴褛,在这里冷风吹,日光晒的外域人,方海舟目光停留,打量起来。
舍韫转身看向方海舟,道:“方前辈想知道什么,可以让我夫人帮你问。”
几人询问过后,辗转去了竹沥的铸剑峰。白若绡一个人躺在榻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坐了起来,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躺下了,还将被子捂在了脑袋上。
竹沥带着众人进了大殿内,对几人道:“你们稍等,我先去告诉她一声。”
舍韫颔首,方海舟随意打量了一眼屋内,被重九邀请着坐下了。
重九给几人倒着茶水,说:“白城主最近都卧榻不起,先让师姐提醒她穿衣服。”
方海舟接过茶水,在思索着,东方蔻问出来的事,要身陨才可凝魂,可这具身体,如果她找不回自己道侣的真身,那么便还可以将就一下,可若是毁了,她便再也造不出第二个来,且也不能保证,陆江半身陨之后,一定能结出凝魂珠。
那些人修炼的邪法,与她们正道有所不同,都是损阴德之事,陆江半是不会去做的。
“舍姑娘,你说白城主可以帮我提供凝魂的试验品,可靠吗?”方海舟询问道。
舍韫将抿了一口茶水,回道:“可不可靠,还需要方前辈试过才知道。”
方海舟垂眸,眉头紧了紧后,望向了桌上的茶水。
内殿中,竹沥进去之后,瞧着榻上的白若绡也没露出个脑袋,她站在那里看了几眼后,才轻步上前,伸手将被子拉开。
被子是拉开了,可白若绡却也‘醒’了。
竹沥看着白若绡一脸的恼意,还没说话,白若绡便找她茬,道:“你还知道回来。”
竹沥:“……”
“我一个病人,你让我一个人待着,你还有没有点良心。”白若绡说着转过身来,坐了起来,那气势一点都不像是重伤之人。
竹沥被她这么一怼,没了脾气,道:“我出去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就是去舍师妹那边看看。”
白若绡‘哼’一声,不以为意,道:“你说去一会,这都多久了?你瞅瞅外面,天都黑了。”
竹沥咬了下唇,似乎有些抱歉,出去的的确有些久了。白若绡是想回自己的仙府的,但她执意要她留在这里。
这边还有自己的师尊和师叔们,如果白若绡再出状况,也好应对。可身体不好的人,一个人待着,的确是容易烦闷的。
这几日她几乎寸步不离,只是这一日不在而已,不过她也能理解白若绡此刻的心情。
竹沥认错,解释道:“对不起嘛,本来是要早点回来的,但舍师妹说要去方前辈那边看看,后来我们又去询问了那几个抓来的外域人一些事情,这不这会都来我们这了。”
白若绡听着竹沥的解释,心中还是不舒服,她这身子,一年半载的估摸也恢复不了了,即便有竹沥与她双修,也快不了几个月。
她心里闷堵,可听到众人都来了,便猜到了是舍韫的主意,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让她们进来?”
竹沥笑着坐在榻边,捧住白若绡的手指放在手中轻捏着,道:“这不是怕你不方便,我先进来看看。”
白若绡被竹沥轻柔细语的安抚着,气也顺了,说道:“那你让她们进来吧。”
“好。”竹沥应着话,却没有着急出去,她看着白若绡还在泛白的唇色,眼底是心疼的。
她若是再快点,兴许便不会让她受伤了。
白若绡眸光微抬,看着竹沥伸过来的指尖。
她垂眸看着那只手触摸过来,抚在自己的唇上,轻柔的摩挲几瞬后,她抬眼看向竹沥的脸庞。
竹沥与她对视,喉间滚动,身子慢慢的倾过去,在那张发白的柔唇上轻轻印了印。
白若绡忍不住回吻,双唇吮动,竹沥眸光微抬,加深了这个不带情欲满是心疼的吻。
二人在屋内缠绵片刻,分开之际,白若绡难得露出欢喜,问道:“你现在吻的是谁?”
竹沥露出不解的神情,白若绡再次问道:“是她,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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