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我一样回报。”
“你想要什么?”
“您知道的,我的愿望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乌鸦说,“……我想要回到母亲的身边,以最初的面貌。”
“我帮不了你。”衡念高举手臂,乌鸦非常识趣地展开翅膀,落在她的小臂,“我不能帮你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您可以。”乌鸦用喙从羽翅中叼出一片最美丽的羽毛,轻轻地放在她地手心,“您是那面镜子的主人,您可以改变一切,不是吗?”
乌鸦意味深长地说:“您已经这么做过几回了,不是吗?”
衡念握紧手心,那片羽毛冰冰凉凉,转瞬间变成了一片蝴蝶的残翼,靛蓝与橙黄交杂,明亮的圆形眼斑像是死人的空洞眼睛。
“你是……?”她吐出的姓名仿佛被施加了魔力,变成破碎不全的音节,如同禁忌。
“花园的主人,您不要忘记了……在这里,没人拥有姓名。”
乌鸦说:“毕竟,这里只是一个……■。”
衡念若有所思,她抬起手,一面从雨幕中脱颖而出的水镜出现在她的面前。
衡念心下放松了一些,还好还能用。
乌鸦张开翅膀,衡念只觉得手臂一沉,黑色的影子立刻离开了她的手臂,在荒芜的花园中飞翔。
“花园的女主人,”它说,“我愿意为您清理这片土地中所有不应存在的生命,您千万不要忘记您的诺言。”
无数黑色的羽毛从它的身周落下,化成无数只小小的黑鸦,它们的喙和眼睛是明亮的鲜红。
小乌鸦们很快落地,尖锐的喙啄起地面的杂草,但那些杂草刚刚离开土壤,便立刻化作扭曲蠕动的黑色阴影,如虫般富有生机。
而每吞下一条蠕虫,黑鸦的身影便渺小一分。
从尾羽开始,羽翼一点点变得透明,直至只剩下一张喙,它们从未停下啄食的动作。
很快,花园中的杂草全部消失,但却让这个花园显得更加寂寥。
毫无绿色的花园。
衡念握住那破碎的蝴蝶羽翼,随风而颤动地水镜表面浮现出了……一个乌鸦脑袋的男人。
何必呢,衡念想,她眨眼,画中的画面随之改变。
乌鸦的羽毛不断脱落,面容阴郁的沈瓷羽睁开双眼,血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衡念。
他咧嘴一笑,唇边对称的黑痣一同提起,好像那才是他的嘴角。
“咔擦——”镜面破碎,她眼前的画面也随之改变。
……
“你知道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男人正在说话,自言自语,衡念隐约能听见细小的电流声,“我总是相信不该相信的人。”
陌生中夹杂着熟悉的男声。
但由于镜面中沈瓷羽的脸,她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将这个声音和成为电子幽灵之后只用合成音发声地沈瓷羽联系起来了。
“……”情况不明,衡念选择保持沉默。
“唉,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什么用了。”他叹气,声音中的苦涩几乎要满溢而出。
“如果,如果你能看见的话。”沈瓷羽继续说着,电流声愈发强,一些莫名的画面、音频、视频随意地浮在半空中,画面中的人影嘴巴一直在动,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衡念这才意识到她并非身处现实。
“……不。你一定能看见。”他继续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你被选中并不是意外。”
在无人的、独属于他的虚幻世界中,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了他从未对衡念提起的秘密。
“我知道你能看见一些过去的东西。”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想办法让你看到这段记忆的。”
衡念突然明白了,这是一封遗书。
“你的名字,是你的亲哥哥放到我的系统里的。”
衡朔?他为什么还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她绞劲脑汁地回忆,却只模糊地想起在那段时间里,衡朔应该已经被她送到专为梦渊症患者临终关怀而设立的机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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