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给自己手上抹了一小团,给她示范。
“姑娘不妨抹开试试,保准用了跟那些军中的汉子们是同一种肤色,届时定不会有人笑话姑娘。”
梁州这般的风俗李汝萤倒还是头一回听闻。
但如今来不及再细听下去。
她取出几个钱交给那货郎,问:“敢问小哥,都督府该如何走?”
“离此处不远,我正好向那走,我领你去。”
货郎没收她的钱,重新挑起担子,当即便要领着她往都督府的方向走。
然而两人还没走出巷口,便忽被几名兵士打扮的人给拦堵在了巷口。
几人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在李汝萤身上游走。
“呦,这梁州何时来了这么标志的小郎君,瞧这白的,就跟女人似的。”
“是哩,大哥,这不知道压在榻上会不会跟女人一般?”
货郎双膝发颤,扔下扁担便拽着李汝萤向回跑。
李汝萤一边跑一边问:“他们也是梁州军中的人?不是素
来听闻薛都督治军有方,怎会容许这样的人滋扰百姓?”
货郎道:“唉,别提了。他们的确是军中的,可却不是咱们都督治下的。他们是去年朔安来的监军——王恩良王公公手底下的亲兵!
“他们平日横行霸道,便是连咱们薛都督也管不了的。
“这都督前脚杀几个那王公公手底下欺男霸女的狗腿子,后脚罚都督闭门思过的旨意可就下来了。
“这咱们每回因着他们那些混账事找去都督头上,都督自是会管。
“可大家伙看着都督每回都这般蒙受御叱,哪里还敢去寻都督做主,只得含泪忍着,碰到他们都远远的躲着。
“万一因着那该下油锅的王公公的谗言,反连累了都督因为给咱们出头遭贬,再调来个跟那王公公一般的新都督,那咱梁州城的天才是彻底黑了呢!”
正说着,李汝萤眼前却忽然真的黑了下来。
脂粉气夹杂着熏天的臭味霎时扑鼻而来。
“小郎君,我说,想跑到哪里去呀。”
那几个兵痞竟是前后将李汝萤与这货郎围困起来,将二人逼退去了冰凉的墙根。
他们嘴上说着调笑的粗俗荤话,为首的那人已然去抽解自己的腰带。
扑鼻的臭气熏得李汝萤头痛。
她从袖中摸出一把药粉猛地向几人挥洒而去,使得几名兵痞的双目刺痛不已,捂着眼凄厉地叫喊,喊声直冲云天。
但那被几名兵痞围在中央的为首之人避闪及时,未被那药粉辣迷了眼,他登时便要撸起袖子上前掌掴在李汝萤脸上。
马匹嘶鸣声乍起。
倏地,这男人挥扇巴掌的动作骤然停在了半空。
只见一柄长剑陡然自他身后将他捅了个对穿。
他身后有人猛地将剑抽出,语气嫌恶。
“哪里来的杂碎东西!”
他是骗子救了他的公主
被迷了眼的其余兵痞眼看老大被杀,立时各自奔逃而去。
那男人的双目死死瞪大,身体向李汝萤倾摔而来,眼看便要摔到李汝萤身上。
申鹤余按住这男人的肩头,用力将他向一侧一撇。
男人仰面倒在地上,却见一把匕首早已直挺挺地埋入他的胸腔。
那文弱的小郎君倒不是个傻的。
申鹤余心中暗自赞叹。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这男人身上收回,再转移到眼前这文弱郎君的脸上时,手中尚未归鞘的剑险些便要摔落在地上。
他暗自掐了掐手,清晰的痛感令他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是梦。
耳边货郎的道谢声似都被朔风吹拂去了天外。
申鹤余将双手在衣袍上用力地擦了擦后,上前将李汝萤紧紧抱住。
连日来对她的思念此刻拥堵在胸腔中,倒令他再说不出思念的话。
李汝萤其实有些难以令自己察觉地贪恋他的怀抱。
不知为何,分明早已将他在心中剔除,此时她的眼眶竟不由地泛起阵阵酸楚,双手也不自觉将他回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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