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退出去前,春桃悻悻抻着脖子往珠帘内瞧,嘴皮子翕合半晌,最终又老实阖紧了。
商月楹三两下踢去绣鞋,滚进帐内,复又震动胸腔,笑得陷进更深的角落里,“欸,春桃,你讲我怎么就没能跟过去瞧上一眼呢,我真忍不住了,我甚说都能想到,他那死样子有多招笑!”
她痴痴笑了几晌,连眼眉都被无辜波及酸了又酸,终是停歇,平躺着,稍稍喘气,望一眼帐顶,“春桃,你讲话呀!”
大约是觉着隔得远,春桃听不真切,商月楹不耐‘啧’声,翻了个身,托着腮去唤她:“好春桃,你为何不”
商月楹:“?”
眼眉的酸气得到纾解,商月楹没忍住揉揉两个眼窝,一霎哑了声。
薛瞻盯紧她的笑颜,反剪一条胳膊掩紧门,咔哒一声落了栓子,一步一步靠近她,途间放下食盒,挑开哗啦作响的珠帘,离罗帐还有三步方停下。
“夫人的风寒之症,”他眼里的勾子陡然勾紧她稍显慌张的脸,“是假的?”
商月楹:“我”
虽说怄着气的是她,可她仍有一种背地嗤笑他人却被抓包的感觉。
一时就连半个字也挤不出唇缝。
薛瞻低目扫量身上的官袍一眼,忽笑一笑,“我这样,夫人很开心,是不是?”
不给商月楹答话的机会,他挑开罗帐,落了一膝跪在床沿,一手揽帐,一手解开躞蹀带,撞进她隐含波澜的眼,在她眼里褪去衣衫,只余月白内衬。
俄而,他摁紧她欲往外去的肩,“比起逃,夫人不若想想,还能不能如方才那般,笑得那样畅快。”
薛瞻仅凭一只手便能将她两个手腕桎梏住,另一只手揽紧她的腰往身前靠,“嗯?夫人?再笑一声,好听。”
他双膝陷进榻里,从背后将她全然包围住。
不知是不是商月楹的错觉,她觉着他下一刻就要咬向她的耳垂。
很奇怪,终是捅破窗户纸,她该气恼摊牌,却仍未有动作,仿若呆了半晌。
直至屋外有小黄犬汪汪叫唤几声——
“你松开!”商月楹霎时捡回思绪,从他怀里奋力挣脱,搡一把他的肩,复又一拳砸进榻中,恨声道:“笑什么?我便是笑你又如何?你做了何事你心里有数!”
她语气忿忿,讥嘲刻薄得可怕,“权势滔天的都督大人,竟还将那种手段用在自己夫人身上!”
手指偏了方向,指一指外头,“狗吃了你精心准备的膳食都险些睡过去了,你好阴暗的心思!”
她因方才笑得太狠,一双瞳眸仍闪着晶莹的光,洇湿了一圈眼睫,这番扇几下眼,却叫薛瞻低笑一声。
他眼眸稍垂,稍刻,复又抬起,像在心内定定神,再开口便是坦然,“是,我是阴暗。”
俯身逼近她,他盯紧她的脸,“我一直都心思不正,是我肖想你,每夜都要抱着你入睡”
“你住嘴!”商月楹蓦然打断他,一拳搡进他的肩窝,一拳不够解气,又哐哐砸下几拳,惊道:“你疯了?”
他怎能如此死皮赖脸!
薛瞻浅薄一笑,捉了她的手往身上砸,声线益发低沉,“真凶,楹楹,再凶些,我没见过你这般模样”
商月楹颤着下颌,呼吸一霎变得急促。
她觉着,她若再与这不要脸皮的人纠缠,她或说能气撅过去。
细细暗窥她因气恼涨红的腮,薛瞻闭了闭眼,自顾松开了她,翻身下榻,拉开八宝柜。
柜中仍有他的衣物,只瞧着摆放的模样,她从未碰过。
掀开层层外袍,薛瞻翻出一圈两指宽的鞭,掂量几下,旋身往榻前走,单手将她捞了出来。
商月楹冷不防被塞了鞭子在手,惊诧之下睐他,却见他背过身,褪去上半身的衣物,拨开脑后垂落的发。
甚说能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是我有错,夫人尽可责罚,我绝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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