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宗门都有因为顾虑所以没有抛掉武器的弟子,即便如此,明玉和金未然都没有开口要求。只因这些武器,是他们和对方对抗的最后底气。
想拿到神骨吗?那就把灵器都丢进去吧。
你先丢,还是我先丢?
丢多少,会不会藏?
这是一笔冒险的买卖,成本昂贵的离谱,谁也不能轻易做出抉择。
“引开他们。”
房璃没动,借着人群掩盖,手指在明玉的掌心上飞快地写。
“我有办法。”
时间紧迫,房璃写的字堪比狂草,明玉无法破译全部,但她只需要认得前两个字就够了。
“金未然!”
明玉大喝一声,“你率领宗门造谣我宗宗主,空口白牙脏心烂肺!今日我就要代行宗门义务,替宗主讨回公道!”
金未然:?
他静幽的目光缓缓看向方陌。
后者一激灵,心虚地挪开了眼神。
一句顶一万句,明玉这一下,可谓是一箭双雕。
两个宗门在拂荒城里最初的矛盾就是来源于青山门对于宗主太史慈明的轻蔑之语,记忆连带着怒火被勾起,双方剑拔弩张,扑上去迅速厮打成了一团!
金未然头疼:“等等……”
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一片混乱中,房璃被裹挟进去,施展的拳脚不足以抵挡这些修士,不过她好像也没打算多浪费力气,因为她的手边,还有一个世界上最称职的武器。
徐名晟的人傀堪称一道另类的风景。
它自始自终紧挨着房璃躲在人群背后,青山门的人只能看到一个格外高大的傀儡影子。
灰蓝色的袖袍混迹在青,黑,白三色之中,轻松写意地化掉弟子的灵力,敲响几处麻筋,再指弹卸掉旁边袭来的剑锋。他游刃有余地护在房璃周边,注意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个人。
徐名晟一直都在观察。
“别让他们靠近!”房璃在乱局中大喊,排出一张定身符,再一脚踹了过去。
他看着房璃破解魇水的秘密,看着她写字的小动作,看着她的掀起战火,再看着她混入其中,任由那些拳脚把自己逼退到了魇水池边缘。
徐名晟所认识的房尹若是一个无比谨慎的人。
因为谨慎,在本该吃糖的年纪就学会了饮酒作乐,作些乌七八糟的鸟诗,她的演技仿佛浑然天成,从小便学会如何演一个风流太子,全方位无死角。
因为谨慎,她给自己严丝合缝地上了一层画皮,以至于到现在,没有人清楚她真正的喜好和弱点。
因为谨慎,她可以在一个偏僻宗门内蛰伏八年,再逃出来。
徐名晟习惯将自己的认知套在她身上,以至于很晚才意识到,他所认识的房尹若,只不过是对方想要他认识的“房尹若”。
她可以是鲁莽,不知内情就跑到书塔里面;也可以是冷漠,金蟾镇的时候把人命当赌牌;还可以是现在,她挑起了战火,却一点也不谨慎的,让它漫到了自己身上……
徐名晟隐约发现。
他一直在找的,只是过去的幻影,而非一个真实的人。
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房
尹若,或者说明若,或者说,普璃。
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所以你呢。
徐名晟的神识透过傀儡望向那道身影,目光几乎化作一道微冷的实质。
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名晟不认为她会放任事态到威胁自己性命的地步,直到房璃半只脚悬在水池边缘,摇摇欲坠之际,她脱口而出:“救我!”
那一秒仿佛无限延长,所有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只有少女惊慌失措的表情,和向后倾倒的身影。
“救我!”
火光连天,地面上升起巨云般的硝烟,小太子从浓烟中赤足跑出,发丝散乱,身上的袍服像一只凌乱的鸟,以绝望之姿绽开一朵朵血花。
轰。
敌国军队的火月在城中炸开,无数颜色交错的地狱里,小太子缓缓低头看向射穿腹部的箭头,那双眼睛浅澄如水,晃荡着悲戚又死寂的神色。
他向后倒去——
不能。
不行。
不可以!
人傀压制的灵力暴涨,瞬移到魇水池边,几乎在伸出手的瞬间,那只带有虚假温度的手无缝衔接,贴上了她的掌心。
没有五官的脸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只手,烫的像罐新熬的药汤。
房璃的眼神顿了一秒。
就在下一刻,她的腰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死人傀的手借力,刹那间位置倒转,她站在水池边缘,用力推开了傀儡。
啪。
徐名晟只觉得掌心一空。
“………………”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房璃的神情,企图从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面观察出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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