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山僵了许久才开口:“回禀徐宫主,青山门有两位弟子在刹水道附近,是我派他们过去的。”
徐名晟:“嗯?”
“回禀徐宫主,合欢宗也有三位弟子在刹水道,”闻人迟不自在地将发丝撩到耳后,“是我让他们过去的。”
“刹水道附近的流骨碛有妖物作乱,住民不堪其扰,我让他们去为民除害。”冷青山的语气硬邦邦。
“据说刹水道流骨碛的一种沙草有特殊的美颜功效,我让弟子们去采些回来,”闻人迟咳了一声,眼神位移,扭捏道,“这一年整日待在后山,晒黑了嘛。”
“…………”
“交代位置。”徐名晟吸了口气,“即刻将这几人控制起来。”
另一边,邬宁港内,乱象仍在持续。
“岑老先生。”池归芦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周围的人群惊惧地缩到一边,留出大片空地,中间的老者身穿布衣,身边只有一位高大的随从,阴沉沉地望向池归芦。
池归芦笑了笑,“我记得您在南边有一座灵石矿。老先生不好好打理自家矿脉,乔装成这样往北跑,是什么意思?”
“还有您这位随从。”池归芦掂着手中的人皮面具,绕着沉默的随从随意地走了几圈,实则手中掐了把克妖的符。很快随从痛苦地闷哼一声,脸上的皮肤变黑,竟密密麻麻长出许多毛发来!
“狼!”有人惊呼,“是狼妖!”
“啊,怎么会这样。”池归芦捂嘴惊讶,“岑老先生,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身边还带着只妖,这。”
她放下手,直勾勾盯住老者,“您要如何解释啊。”
-
“姐姐你看!”
乐衍指着她们面前的蜀阁,“像不像一棵树?”
房璃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孩,大概是看她紧绷,才故意转移话题说些什么。她安抚了一下,眼神在蜀阁中间逡巡,很快锁定一处。
妖市中人造地脉的位置,太史慈明曾带他们去过。
但那里不是谁都能进的,越柔软的果实外壳越坚硬,所有的禁地都有结界守护,外人无法踏足。
求助太史慈明是不太可能了,他放水让普陈拿走本命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房璃其实不大能理解她这个师父,飘摇清苦半生,最后还是选择与那些人同流。她无法评价他,因为她不是他。她宁可做孤鹰,也绝不迎合任何一个需要被迎合的集体。
站在房璃的角度,她无法理解这摊浑水里的所有人。
但这件事好就好在,她不需要理解。
她只需要解决。
以徐名晟的身份,一旦她在这件事里面立功,“房璃”这个名字将会被天下人知晓。拔掉一个名字不止是要取一个新名字,而是要让这个新名字,彻底盖过原有的。
不需要修复过往,她需要的是彻底新生。
至于徐轻雪。
等“房璃”立了功,她就有机会以新的身份接近狴犴宫,到时改头换面,主动权在她手里。
房璃把一切都想好了。
现在,剧烈的运动使她的气息稍稍紊乱,她靠近那扇熟悉的门,伸手,推开,洞穴内的景象复又重现在眼前。
手掌覆在结界上,房璃的视线伸向远方,落在那方平台,昔日的枯骨全然不见,只剩下两个人。
偏巧那两个人,房璃都认识。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喻卜睁开眼望向出口,猛地站了起来顺便推了寒羊一把,六目相对,房璃喊:“你们怎么样?”
“能出来吗?”
“我打不开!”
喻卜转头:“她说什么呢?”
看来结界不仅隔绝地界,还屏蔽声音。
房璃吞了口唾沫。
“你真的没有听见那个声音吗?”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喻卜还是不死心,“真的吗?你仔细听一下啊!”
寒羊:“……”
那两个人听不见房璃,房璃却能看懂他们在说什么。她眯了眯眼,声音?能有什么声音。
这个时候身后一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姐姐,”乐衍低低道,“这个地好像在动。”
房璃忽然静了下来。
起初她什么也没感觉到,可是经乐衍一提醒,确实,似乎有奇异的鼓动正透过鞋底不断传来,像什么东西隔着深厚的土地撞击,一下又一下。
确实有声音。
咚咚咚的,很规律,富有弹性。
她的视线聚焦在乐衍身上,忽然想起她刚才打的那个比喻——蜀阁,像不像一棵树?
说实话,她第一次见到蜀阁全貌的时候,和乐衍想的一模一样,那玩意像极了一棵树。
但是比起树,它的排列分布又太对称,那时房璃只认为这是精心设计的建筑,并不作它想。
但是现在,结合眼下所有,她却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那些房子都建在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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