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直接放弃躯壳,这逃跑的念想得是强到什么地步?
看见此幕的人无不张口结舌,最后还是徐轻雪亲自出马将元神捉回,主动脱离的元神犟得很,不肯回到躯壳,不得已之下,徐轻雪才将其封在了房璃随身的蓝玉之中。
蓝玉是自然天生灵物,认主,虽然无法和通天域的地脉相比,却也能勉强滋养神识一类。由于元神同出一体,故而,主元神的状态也会影响蓝玉元神的状态。有
许多次,乞丐就是通过蓝玉元神,来判断房璃正在遭遇什么。
可如果,主元神被彻彻底底的困死了呢?
主元神被困在妖市意识之中,蓝玉元神却没有,失去了主元神牵制的它会像当初在五葬天那般再次失控,自然而然地离开蓝玉,如同蚁嗅蜜糖,朝着最近的能够接纳神识的容器飘去。
“别看了,妖市不会罢休的,这座城祂要定了。” 徐名晟的“心脏”被云一捅穿,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往邬宁城中瞥了一下,云一遂道,“那座城里有谁在?”
云一很敏锐,徐名晟没有应声。
多年以前,他曾亲手将房璃的元神抓回,对于那个被封存的神识,除了房璃本人,最熟悉的,恐怕非他莫属。
云一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看某个人。
他能够强烈的感觉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离开邬宁城,朝着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该放她走,还是该抓过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名晟和房璃是一样的人。那就是,即使过了许多年,即使犯下了许多错,他们性格里顽强的那部分也如同被时间这条河流冲刷的顽石,不会挪动一分一毫。
而且,如果徐名晟想的不差,这个时候行此一招,有利无弊。
蓝玉元神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吸引力,不由自主朝着正在对峙的一人一傀飘去,徐名晟看准距离,掐准时机空出人傀神识,几乎就像是磁铁归位那般自然,下一秒,房璃的元神出现在了人傀之中。
神识换位那一刻其实是有点微妙的改变的,傀儡的眼球动了动,无数情绪流星般无声划过,但那时云一正向徐名晟灌输怨念,所以即便看见了眼神中的异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房璃和徐名晟,完成了偷天换日,金蝉脱壳的把戏。
-
“按照那家伙的个性,对怨念灌输只会是漠视,怎么可能说出那么一长串话来,想也就是你这个愤青。”银蝉一语道破,“怎么样,这回可是切切实实当上宫主了,什么感受?”
感受?
房璃只想冷笑。
要说最大的感受,应该是她刚刚进入人傀听见声音的那一刻。
那不是她的声音。
人傀一旦脱离神识,便会立刻陷入傀儡的僵直状态,与云一只有咫尺之距的情况下,这样的变化简直是致命的漏洞。故而在房璃的元神进入人傀开始适应的那一小片时间,徐名晟的神识仍旧没有离去。
毫无疑问,对于熟悉徐名晟的房璃来说,几乎是当下,她就将这傀儡中的神识认了出来。
——无异于天打雷劈。
甚至来不及去回顾更多细节,房璃的大脑一片空白,逐渐受她控制的人傀指尖开始战栗。就好像被浸泡在数九寒天的冰水中一样,她的灵魂发麻,无法动弹。
徐轻雪的躯壳里藏着第二人的神识,这怎么可能?
房璃又不是傻子。
所以在她发现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戏弄了这么久之后,产生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笑。
一种心情膨胀到极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产生的笑,毫无意义,像是一盆凉水,一针麻醉,短暂封闭了所有关于这件事的思考。
旋即,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
这个人真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她想,辛辛苦苦维持这么多年的人设,如今就落到她手里,像一个脆弱的瓷瓶。
房璃的唇角冷漠地抬了抬。那瞬间她松手,虚空之中,仿佛传来瓷瓶碎裂的声音。
房璃的声带很独特,从小就开始练习模仿声音的她自然毫不费力就仿出了徐名晟,她就那样笑着对云一道:“明明是牺牲自己拯救苍生,却被神域判罚,抽去神骨,剥夺神格,如今只能靠一只乌鸦的耳目感知世界,这样悲惨的你,也配用怨气来教唆他人吗?”
没有人能够解析房璃和云一对峙时说的那些话中掺杂的情绪。
有几分刺是对她,又有几分嘲讽是对自己?
全部都是假的。
从在同光宗里初见,到金蟾镇再相遇,再到后来的拂荒城,帧帧秒秒,房璃试图在其中寻找真相的佐证,然后发现,这是一本翻开的书。
如果徐名晟就是徐轻雪,那么那些动机,来源,细节,还有无数围绕着他出现的人物,都有了解释。
如果不是徐名晟不知为何忽然选择自曝,房璃都不知道,她竟然这么信任“徐轻雪”。
信任到“她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