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吴方秀也有一副好皮相,再加之他文人雅士的打扮,他说的话自然而然就能让人相信,他的确是爱才的伯乐,而自己便是他的千里马!
被吴方秀这么一留,裴元到家时就晚了。
高义机灵,自从裴元中举之后跟着出门的多是他,曹勇留在家里看家,从未觉得有什么厚此薄彼。此刻见裴元回来,一边开门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叫他这么高兴。
高义走到裴元后面,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塞给曹勇,“晚上府衙给我们也准备小席面了,我看那肘子好,就去厨房花银子但要了一份,还热着呢。”
做席面的都这样,后厨总要多准备些,就怕前面有个什么意外后面还能补上。肘子这样的大荤举人老爷们不见得多喜欢,但跟过去的随从仆人和后厨干活的人,肯定没有不喜欢的。
席面上的肘子做得特别好,自家要做光是柴火都划不来,更不要说前前后后的准备工作。高义一口气要了三个肘子,两个留着明天家里吃,还有一个专门给曹勇。
“你不用老给我带东西。”曹勇接过肘子,准备去弄点浊酒,这就是晚上的宵夜了。
“我知道你怕我留在家里有意见,我真没有。”曹勇知道自己是个寡言的人,出去见着谁嘿嘿一笑道声好,再多的他就说不出来了。
“你跟着老爷出去我放心,我守在家里我也放心,家里娘子和满姑娘都在,没个看门护院的不成,这事我能干好就挺好的。”
“行行行,你别嘚吧嘚了,你去弄你的酒去,今晚上我看门守夜。”高义懒得听曹勇的碎嘴子,在外面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在家里跟自己和老爷倒是什么都说,一点话都藏不住。
曹勇和高义之间的事裴元并不过问,这两人自己都是要带着去京城的,以后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不好说,他俩谁主内谁主外,他俩能商量好自然是最好。
绕过影壁进了院子,厢房里的灯已经熄了,只有正屋卧房里还点着灯。
“阿满睡了?”
“早睡了。怎么才回来,鹿鸣宴上的菜味道如何,听他们说还有鹿肉鹿茸,真的假的。”
“真的。”
裴元绕到屏风后面洗脸洗脚,谢九九也跟着起身走到屏风旁边给他递个布巾。隔着屏风说话奇怪得很,还是看着这人心里才踏实。
“明天我们也吃炙肉吧,那鹿肉忒腥了,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我,我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还是你做的烤肉好吃,就吃五花肉行不。”
“行,那我让春儿再买点羊肉回来,光吃猪五花太腻了。”
“今天回来得晚是因为被主考官吴大人给留下了,不光我,还有亚元和经魁,一起被留下的。”
脚泡在热水里,一天的疲乏解了大半。裴元也不疾不徐把吴方秀想要拉拢他们的事情都都给说了。
“这人真有意思,座师就是座师,如何能同授业恩师相
比。他做了你们这一科的主考官,即便不拉拢日后你们在他跟前也是学生,何必再来这一出。”
谢九九很不喜欢吴方秀这种暗戳戳拉拢人的做法,有种桃熟了他来摘的感觉。被他这么一弄,好像人家前些年跟着老师先生读的那些书,都比不过他慧眼识人了。
“人家也不是冲着我来的。”裴元笑一笑,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翰林院出来的侍读,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关家,他拉拢自己也是白拉拢了。
陆经魁一家子都是习武的,听说家中也有长辈在军中担任武职。这样的人即便以后为官,也有他特有的背景和路,清流不适合他。
只有汤亚元,人家本就是世家子,吴方秀不管是在席间或是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格外亲厚。这两人才是互相看对了眼,要做真师生的人。
自己和陆经魁,不过是做个陪衬,陪着把这出慧眼识人的戏唱完罢了。
不过这些事也都只是小插曲,在潭州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这些赴考的读书人们便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潭州城。
没考中的回去继续读书,中了举的一半选择直接往京城去,九月还剩下十来天,这个时节南方除了秋雨多些气候还算可以,现在出发能坐很长一段的船。
等到了十月底十一月初,船行不易了再换到陆路,举人进京赶考可以走官道,沿着驿站一站一站往前赶,大概能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到京城。
但裴元是解元,他必须回一趟岳州和容县。考中解元是要给他建解元牌坊的,这个银子归布政使衙门和县衙出,这会儿怕是已经动工了。
裴元是谢家的女婿,谢九九又已经分了家,这个牌坊要立也只能立在谢九九现在买的那个宅子巷口。
这种事约定俗成,哪一县哪一乡出了解元,整条街整个村子都与有荣焉,这个牌坊该立在何处肯定要按照规矩来办。要不然不光谢九九和裴元不答应,便是街坊四邻也不会肯的。
裴元要做的就是回容县,宴请乡邻拜谒府城县城长官,表明自己日后不管去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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