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达:“你还当为师是你师父?”
“师父,您的养育教导之恩,策一日也不敢忘。但师父执迷不悟,徒儿今生怕是无法偿还,唯一命可抵。”云策这几日被上刑都没什么情绪波澜,但对云达难掩失望,内心更多的还是痛苦,“请您老成全——”
云达看着眼前的徒弟良久。
尽管云策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各方面却跟自己莫名得相似,不管是根骨天赋还是相貌气质。良久,他叹气:“倘若当年阿木箐的孩子能生下来,或许跟你一样。”
阿木箐?
云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师门有供奉牌位,其中一个刻着这名字。
“阿木箐是我发妻,也是你的先祖,论辈分你应该要喊她天祖母了。”云达陷入回忆,云策敏锐注意到对方用词怪异——
为何只提天祖母,却绝口不提天祖呢?
“因为你的天祖不是为师。”
云达也未隐瞒。
“不过,那人却是为师亲手杀的。”
这些东西,云达从未跟云策提过。
云策以前也好奇,为何师门这么多师兄弟,大家都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唯独自己跟了师父的姓氏。年岁渐长,也有些奇怪的流言在师门流传,流传最广的就是云策是师父后人。不过,师父从未正面回应这则谣言。随着师兄弟陆续下山,也无人再提及了。
如今再听——
云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故事。
自己是师父发妻后人,却不是师父后人。
真正的天祖被师父亲手杀了?
所以——
是天祖横刀夺爱,还是师父强取豪夺?
年轻的云达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但如今的他却没什么避讳,对着云策娓娓道来。
他连着守护阿木箐五代后人,每一代他都用心教养,看着他们长大,结果一个个命途多舛,云策一家只剩这一个孤儿。他自认为赎罪也赎够了,当年并无将云策带回的打算。
只是看到云策第一眼,他就心软了。
像,真的太像了。
倘若他跟阿木箐新婚后怀上的孩子没滑胎,而是生下来,说不定也是这般模样。因为这点恻隐之心,他将云策带回山中教养。
他将云策当做另一个自己。
希望当年的初心和遗憾能得到弥补。
如今看来,却是矫枉过正。
云达看着云策眼睛。
“阿策,你真不怕死吗?”
云策平静与其对视。
云达养他这么多年,如何不知云策的意思,他并未索要云策的性命,只是出手废掉他的丹府和全身经脉:“你是阿木箐唯一的后人,为师不会杀你,但你这身修为却要收回来。阿策,你的选择让为师很失望。”
云策痛得浑身冒汗。
仍咬牙道:“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为了不发出声音,他牙关咬出一嘴血。
墨家的爆炸艺术(完)
咔嚓,咔嚓。
两声金属断裂声音响起。
禁锢牵引云策锁骨的束缚消失。
他的身体没了支撑,也随之从刑架滑落。
云达单手擒着他的肩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云策经此波折早已不省人事,连胸腔的呼吸也微弱不可闻。他一个眼神落下,地牢大门自动打开,门外不远处立着个柳观。
柳观迎上前,露出勉强的笑,不着痕迹拦住云达去路:“云彻侯,云元谋仍是俘虏之身,若无主上允许,不可擅自放走。”
云达斜乜柳观一眼,眼底不屑。
如此威胁,柳观并未退让。
坚定道:“请彻侯勿要为难在下。”
“你是什么脸面?老夫为何要顾虑你为难不为难?”云达给的回应一点儿不客气,“北漠地界,连你上头那些人老夫都不用在意,更何况是你?云策再让老夫失望,但也是老夫门下弟子,清理门户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越俎代庖?滚!”
云达对云策被上重刑一事有意见。
柳观唇角笑容僵硬。
尽管云达并未透露丝毫杀意,但对方眼底漠然,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再敢阻拦一会,下场必然是尸首分离!柳观低垂着脑袋,往后侧方斜退一步,让出路:“彻侯请便。”
云达正要走,柳观眼尖注意云策眉心似有动作,她蓦地开口挽留:“彻侯请慢。”
“何事?”
云达神色隐约有些不耐。
柳观没敢拖沓,直言:“主上有一事想请教彻侯,康国国主沈幼梨当真毙命了?”
沈棠被云达阵前一击穿心的消息是真的。
但这世道有无数玄妙诡异的手段,保命的办法也是五花八门,难保沈幼梨没有金蝉脱壳、瞒天过海的本事。沈棠如今是生还是死?这个问题关乎着北漠下一步军事动作。
北漠主力如今在射星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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