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来到接待室,看到的却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翻译。
丰城家在r国半黑不白,但丰城慎次既然能正大光明来华见警察,那就说明在境内没有犯罪,海姝自然也不能拿丰城家在别国的所作所为说事。
丰城慎次鞠躬,眼神有一丝悲戚。翻译表达了他想要见见李云婷的?意愿。海姝摇头,“她的状态不适合让你看到。”
丰城慎次眼里立即涌出眼泪,他刚才似乎一直在强撑,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海姝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李云婷的?靠山,李云婷是他的靠山还差不多。
海姝想和这个脆弱的?年轻人单独聊聊,但翻译在场总是觉得有些不方便。翻译很善解人意,立即帮海姝下载了个翻译软件。
海姝拿起手机冲丰城慎次挥了挥,“聊聊?”
丰城慎次擦掉眼泪,哽咽道:“好。”
关上门,海姝道:“冒昧先问一句,你是丰城安娜的??”
丰城慎次说:“她是我父亲带回来的女人。”
海姝在心里啧了声,这狗血的?关系。
“你知道她以前在哪里?做什么吗?”
“知道,她被?卖到东南亚,她自己是被贩卖的人口,她也贩卖别的?人口。她在那边很有名的?,所以才会被我父亲看上。”
“那她到r国之后呢?”
“她,她对我很好。”丰城慎次有些答非所问。但海姝没有阻止,听他继续往下说。
丰城慎次的父亲老丰城是个到处留情的?男人,他短暂地沉迷于李云婷,帮她搞到r国国籍,但不久,他就移情别恋。不过在他的所有女人里,李云婷是最理智、最有能力的?一个,他们默契地将这段关系转变为互相利用。李云婷替老丰城管理几个夜场,顺带帮助他不成器的?家生?子?丰城慎次。
丰城慎次起初对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全无好感,他恨轻视自己?的?父母,也恨欺负自己?的?哥哥,更恨那些引诱父亲的莺莺燕燕。可是李云婷却?在他的?哥哥故意刁难他时,伸出援手,将险些掉入兄长陷阱中的他拉扯了出来,还教他识人,如何在夜场中?和人周旋。
给了一个棒子?后,还笑着端出亲手做的蛋糕。
原来那天是他18岁生?日,他惦记着和哥哥争斗,都忘了生日。他的父母也都不记得,只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异国女人记得。
他至今还能回忆起李云婷给他点好蜡烛后,顺便点燃烟,眯着眼吞云吐雾的?样?子?。
生?在丰城这样?庞大的?家庭中?,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关心、悉心教导过,一种?病态的?情绪在心中滋长。他爱上了被父亲抛弃的?女人。
但是李云婷从头至尾,都将他当做小孩。
“姐姐不能喜欢你,你也别老是盯着姐姐。”李云婷笑着揉他的?脑袋,“姐姐是个老女人了。”
“你不老!”他徒劳地争辩。
李云婷看着窗外,神情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须臾,她说:“可?是姐姐有放不下的?人,也有放不下的?仇恨。姐姐终究要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去看看那个人过得怎么样?,去试试能不能复仇。”
丰城慎次满心不甘,“他是谁?我能给你的?,他也能给你吗?我可以帮你复仇!”
李云婷轻轻推了他一下,“只有小孩子才拿物质来衡量爱情,你爸不是希望你走光明的?路吗?怎么还惦记起复仇来了?”
丰城慎次负气道:“他是个恶棍,我怎么走光明的路?我继承了他的?名字,继承了他的?血脉,也继承了他的?罪恶!”
“继承了他的罪恶……”李云婷喃喃道,像是在思索什么。
丰城慎次喊道:“安娜?安娜?你有没听我说的话?”
李云婷回过神来,笑道:“你每天废话那么多,自己?玩儿去,别总是缠着我。”
三年前,李云婷执意回国,丰城慎次因此大病一场,他以为可?以留住李云婷——以前他生?病时,李云婷总是会在他身边耐心照顾。可是这次,无论他怎么哭,怎么闹,李云婷都还是走了,走得义无反顾。
回国后,李云婷甚至断了和r国的?联系,而他因为要与兄长斗争,不能轻易离开r国。他没有想到,三年前的告别竟然是此生再不相见。
说到这里,丰城慎次已经泣不成声,“我想将她的骨灰带回去,这辈子?没有人真心爱她,我来爱她!”
海姝却?没有被?这段求而不得的?感情打动,她在意的?是李云婷对“继承罪恶”的思考。当时李云婷想了什么呢?李家的仇人是刘布泉,如果无法对刘布泉动手,就对刘家的?子?辈孙辈动手?而刘布泉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早就将家人转移到了国外……
李云婷似乎没有对刘布泉的家人下手,她的?重点始终是刘布泉和刘兴。
警方?拒绝了丰城慎次的?要求,他哭哭啼啼离开,在灰涌市暂且住下来,发誓要带李云婷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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