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莱蒂又陷进了黑暗之中。
并不是那些奇怪的手将她拖进来的,这一次,乔托也没有出现。她安静地站立着,在幽冥的黑暗里看见了微弱的蓝光,渐渐地,光越来越强,最后化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个男孩,看起来约莫八、九岁,他蹲坐在地,手中抱着一隻靴,脸上满是泪水。
「噁心!这傢伙超噁心的!」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嘲笑的人声,四面八方将他们团团包围,盪出阵阵回音。
「我、我妈妈说你是变态,我以后不能跟你玩了……」
「这是误会吧?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兴趣?」
「哈!这是什么?你的嗜好这么变态?」
「家长是怎么教的……!」
「你怎么可以让爸妈受这种耻辱!」
「好噁心……」
「变态……」
「别靠近他……」
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男孩哭得好伤心。终于,他将怀里的靴子放下了,用小手抹去眼泪,爬起身来,一面哭,一面朝亚莱蒂走去。
有一瞬间,她有种想抚摸他的头的衝动。
然而,他的身体穿过了她的身体,像徘徊的幽魂。
亚莱蒂一愣,回头,男孩身上的光芒逐渐变得微弱,瘦小的背影终在黑暗中完全消殞。只有被他留在原地的那隻靴子还发着光。亚莱蒂慢慢走过去,弯身拾起那隻靴子,那是一隻成人尺寸的长筒皮靴,款式看不大出是男用或女用,却有点像是军靴。
亚莱蒂突然想起来,週日买衣服的时候,她似乎也买了一双类似的靴子。
才想着,手中的靴子已消失,周遭的黑暗正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再一眨眼,她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房间。她四处环望,房间中央有着一张宽敞的床,床的四周被华美镶金的红色帘幕围绕,内层的半透明白色薄纱掩着床上的人影。而角落有一座火炉,炉里,青蓝色的火焰烧得柴火劈啪作响,上头吊掛的水晶灯却将房间的氛围渲染成温暖的橙黄色,看起来就像中古世纪贵族城堡的华丽寝室。
「你真是……长相招人妒忌、狗嘴太傲慢、被欺负又不反抗,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熟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亚莱蒂回过头,看见薄纱帘幕被轻轻揭开,红发少年慵懒地倚在床柱上,对她露出了一贯迷人的微笑。
那是阴裘?布斯。
「不是要你别再被下暗示了吗……哦,这次是诅咒啊。」阴裘轻哼一声,向她伸出手,「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你就不能让我瀟洒地道别吗?」
「诅咒……是什么意思?」亚莱蒂向他走去,搭上了他的手,「阴裘,你真的已经……」
「明明再过两小时就会内脏破裂而死,你还这么关心我吗?」
他低头亲吻她的手,微笑。
亚莱蒂想问的事情被轻轻带过,她总觉得少年那轻佻的态度彷彿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佯装出来的,她沉默地看着少年,试图想抽回手,阴裘却拉住了她。被吻过的地方发出了浅浅的白色光芒,化为花纹迅速向上蔓延她的全身,耳边彷彿响起锁链被扯断的清脆声响,再一回神,遍布身体的光纹消失了,身体也没有异状。
一切都是梦?或是她的幻想?阴裘·布斯现在应该是伤重昏迷的状态才对,然而眼前的阴裘和他亲吻自己的手的触感却又那么真实。
亚莱蒂百思不得其解,阴裘将她一把拉过来,亚莱蒂向前踉蹌了几步,和少年一起跌在宽敞柔软的床舖上,温暖的手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过去,伸入裙底。
「来做吧。」阴裘舔过唇角,像是准备享用眼前大餐的肉食动物,「反正你喜欢吧?」
「你的大脑除了做爱没有别的事吗……唔?」
亚莱蒂的话突然止住,她的双腿毫无预警地举向半空中,向两侧大大敞开。
她以为是阴裘·布斯干的好事,但阴裘显然也愣了一下。
他们两人不明所以地相望,亚莱蒂正想说些什么,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颼凉感,一低头,她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自己解开,胸罩也被往上拉,弹软绵嫩的玉乳就这样蹦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她疑惑地问,看见阴裘气恼地拍了下额头。
「看这情况……是现实那边有人在干扰吧?竟敢打搅本大爷的兴致,看来他……算了,我也不能做什么。」他叹了口气,退去上衣,帅气地将衬衫往后一丢,欺上少女的身,轻笑,「既然这样……你就当成是和我做,感觉就不会那么噁心了吧?」
「和你做就不会吗?」
少女的提问让阴裘不禁失笑。
「别伤害现在的我哦,小猪。」他轻轻弹了下亚莱蒂的额头,「只剩精神还存在的我可是非常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给弄死了呢。」
「你什么时候精神变得脆弱了?」
「这个……这都是你的错。」
阴裘红透了耳根,明显回避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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