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瑟裘·布斯才刚推开学生会室的大门,就看见薇塔·维尔连斯按着腹部躺在沙发上休息,她一愣,只见薇塔慢条斯理地将魔杖指向了她。
「是瑟裘啊……」薇塔睁开半隻眼睛,又缓缓垂下手,「进来吧。」
瑟裘顺手锁了门,走向她:「毕斯帝那边顺利吗?」
「啊啊……很顺利哦,接下来就只剩艾思一个人了呢。」薇塔又闭上双眼,「只要再一下子,我心爱的主人就能降世,你的弟弟也能得救了呢。」
瑟裘垂下头,不语。
「艾思·陶森那边不是下药就能简单解决的吧?」半晌的沉默后她终于转移话题,「那孩子本来戒心就很强,上次被打了之后就更是……」
「艾思有艾思的解决方法。」薇塔抬手用手臂遮住脸,「嘉年华可是情侣的告白盛会,那傢伙很容易被击溃,你只要在当天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瑟裘沉默着,在薇塔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今天的薇塔·维尔连斯有点反常,也许只是错觉也不一定,但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伤患。
「……还有就是乔托·迪欧。」女孩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疲倦,「我的肉奴已经打听到他们在下个星期六晚上七点有约会,所有计画要在那之前及时完成。」
「……好。」
瑟裘回答得简短,薇塔侧头看向她。
「怎么了?身为我可爱的僕人,这么没有干劲很不讨喜哦。」她终于咧开那抹深不可测又甜美的微笑,「发生了什么事吗?瑟裘。」
受到如此提问,瑟裘低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昨天……去看过小百合。」半晌,她终于开口,却不安地抚弄手指,「她说……亚莱蒂的身上好像有阴裘的魔法保护……」
「呵……是吗?难怪那个诅咒后来就消失了。」薇塔按着腹部吃力地坐起身,摸摸下巴,「我本来还想等到最后一刻才去帮她解开的呢……呵呵,原来抢先的是阴裘吗?」
「那是什么意思?」瑟裘倏地站起身,「你知道阴裘他还有力量?他不是魔杖被毁、正在昏迷中吗?为什么说得好像你本来就知道阴裘在……」
「——在梦里出现?」
薇塔接了她的话,瑟裘震惊地噤了声。
「嘻嘻嘻……你觉得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一个魔王不知道的?」薇塔撑着头甜甜地笑了,「不要对我提出太多的质问,可爱的瑟裘,别忘了你是我的僕人哦。」
瑟裘咬牙,缓缓坐回沙发上。
「阴裘他……」她的拳头握得死紧,「阴裘他在梦里叫我不要再伤害亚莱蒂……」
「所以呢?」
瑟裘咬紧下唇,默不作声,薇塔睁圆了眼睛。
「啊哈!你想退出?」薇塔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瞳孔瞬间收缩,「是这样吗?瑟裘,宝贝弟弟为了其他女人的安危决定放弃自己的命,然后你决定顺着他?真是个傻姊姊啊。」
「放弃什么的……我……」儘管试图辩解,瑟裘的视线却慌乱地飘移。
「这样不行哦?你都已经卖了灵魂成为魔王的僕人,就因为弟弟撒娇了一下就要放弃,你不就像个傻子一样了吗?」薇塔的语气变得又酸又尖锐,「接下来呢?没了弟弟,你要认亚莱蒂大人作妹妹吗?真可怜啊,瑟裘,你只是在为自己怕寂寞的性格找藉口吧?」
「你也不用说成这样吧?」瑟裘忍不住低喝。
「生气了?明明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薇塔笑瞇瞇地辩解,「只要你脖子上还有那个印记,你以为自己逃得了吗?吶、瑟裘·布斯。」
「我、我又没有说要逃!」瑟裘恼羞成怒,按住自己颈侧的七芒星标记,「我只是要说!我跟阴裘吵架了!就算他反对,我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你满意了吧!」
薇塔瞇起了那双危险的眼,微笑。
但比起战慄,更多的是违和感,目前为止,她没有一次和她提起过颈侧那个主从标记的事,瑟裘一度以为那只是没有实际功用的装饰,但现在薇塔的态度却让她察觉到了异状。
薇塔在挽留她?
挽留她这个比她那群肉奴还没有用处的棋子?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瑟裘。
驀地,她想起来,阴裘出事的那天晚上,突然保护了他们的薇塔·维尔连斯是这样说的。但那又是什么价值?算计和陷害这么简单的事,凭薇塔和她那群肉奴做不到吗?
难道说,先前在梦里看见的那些画面并不是虚假的?
「非常好,可爱的瑟裘,这才是令人感动的模范姊姊啊。」薇塔起身,慢慢走向窗边,「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丝背叛我的想法,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哦。」
闻言,瑟裘一肚子恼火,冷哼一声,起身走人。
碰!
学生会室的大门被甩上,馀音回盪。薇塔注视着窗外,眼角馀光偶然看见一楼的草丛旁,一条歪歪扭扭的腿躺在那里,这让女孩的嘴角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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