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兹拉尔的工作日总是很清闲。
准确的说天使没有工不工作的划分,毕竟每个人生来就有事儿干,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然而,哪怕说到这份上,亚兹拉尔的工作还是依旧惹人眼红。
他是告死天使,七天使大家族里最后一个出生的弟弟,命里跟倒生树沾亲带故,职责更是围绕树进行:没事儿看看树,有事儿读叶子。叶子上的名字经他口中一念,那所代表的就是要死的,只是还剩些日头可活,留段人道主义倒计时。
或许正是“死”这个字老叫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才让亚兹拉尔长了头和兄弟姐妹们格格不入的黑发。突兀到什么地步呢,打个比方,假如大天使们忽然决定光天化日进行集体犯罪团建,不论过程单看结果,被抓的绝对是亚兹拉尔。
原因无他,配色最闪光弹的那几个反将身子一扭,就从太阳底下溜走了;比较普通的棕发,混进人流里便找不着了。更别提这堆大天使各有各的八仙过海,跑得快的直接润;武力高的不敢抓;会变身的两条蛇缠着就跑路了,徒留基础数值不上不下又没主动技能而且头发颜色格外显眼的亚兹拉尔站在原地跳脚并骂街。*2
他能干什么?摘片叶子画圈圈诅咒所有人明早必加班?
这言灵对事务天天爆满的大天使们也没点儿屁用啊。
早早认清现实,亚兹拉尔就安心当个守树人。时间二八分,不是在当扫地僧就是在树荫里睡觉,生活美滋滋,过路的天使全眼红啦,又拿他没法儿,生怕他金口微启就是套问候祖宗三十六代的高素质祝福小连招。
被骂就算了,关键哥们儿这咒言有咒它是真实现啊。曾经也不是没有资历浅的上去招惹他,亚兹拉尔当即冷笑半声,开口一句你妈活了闭口一句全家安康。好小子,那天使当时不以为然,晚上回到家就被自己亲娘还带着土的新鲜尸体热烈拥抱,吓得差点刚升天就暴死,促成篇阖家团圆的佳话。
后来就再没人来烦他了。好啊,这活儿整得好,解决社交问题后日子不要太安逸,天天睡大觉。
“亚扎德!”*1
噢。亚兹拉尔的眼睛掀开条缝。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天使会频繁拜访他。
路西法从阳光里跃进来,浑身金灿灿、眼睛蓝幽幽,皙白的皮肤像颗闪光弹,就这么在亚兹拉尔眼前炸开了。
晃目啊。亚兹拉尔懒洋洋地闭上眼。
“哎呀,抱歉!你在睡觉吗?”路西法凑过来,跪坐在弟弟身旁,头低低伏下去,凉的气息喷吐在对方颊边,调笑道:“但你的眼皮在颤诶。”
因为我压根没睡。亚兹拉尔在心里吐槽,憋了坏心,等着得不到回答的大哥把脸蛋儿越贴越近,在快要接触时猛然从地上弹起来,一个完美的火箭头槌!砰咚!
两个天使的额角对创出很坚硬的闷响,不错,证明他俩头部发育都没问题。
路西法嗷嗷怪叫着倒下去,缩在亚兹拉尔腿上,两手捂住脑门,一点儿也不阴暗地扭动,鼻子皱起、悲痛欲绝,超大声控诉:“亚扎德,这很痛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睡着。”亚兹拉尔笑嘻嘻,呸出嘴里的草,又揪了根新的叼起来,“独特的碰面仪式,没见过吧?你可别对着米这么搞,他不像我,睡一半发起懵来人畜不分的,直接全宰了。”
“米迦杀谁都不会杀我的。”路西法简明扼要。
另一位天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亚兹拉尔坐起来,靠着树干颠了颠腿,怕路西法正脸被日头烤太久会糊锅似的把他翻了个面儿,叫哥哥趴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胡乱揉了揉路西法的额头,说话时嘴里绿油油的草跟着一起上下动:“行了,知道你俩关系好。那米最好的兄弟,高贵的大天使长,路——你来找我干什么?”
路西法不说话,顺应力道滚进弟弟怀里,同样扯了根草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嚼巴两下,皱着脸噗一下吐出来。
“好苦。”他伸出舌头,将它晾在空中,惨兮兮地缓解被草汁袭击了的味蕾,感到十分甚至有九分的疑惑,“你怎么会爱吃这玩意儿?”
亚兹拉尔冷静回复:“因为这他妈就不是拿来吃的。”
“主要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你懂吧?天使长讲究余裕感,火烧屁股了都得面不改色。”
亚兹拉尔慢悠悠解释,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心里头明白哥哥估计只是闲得找人聊天,精挑细选掐了根长势极佳的嫩草尖尖递到路西法嘴边,看对方乖乖咬住了,满意地拍拍路西法的头。
“你要真没事就陪我睡会儿,我觉没补完呢。”
他说罢,打了个哈欠,双手垫在脑后,又躺回去了。路西法跟随其动作摔下来,也匍匐爬到弟弟身旁,模仿他将手交叠着举起来,过了会儿又觉得奇怪,摆回到熟悉的侧躺姿势。蜷缩的、小小的身躯压弯一片青绿草,静静注视弟弟笼在阴影里的半张颜面。
“亚扎德,你就只是看着树吗?”他躺了会儿,终究是耐不住无聊,碎碎念着挑起话题来,“树就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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