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最叛逆的一次,大概是把考砸的试卷撕成拼合不了的碎片。然而事后又后悔不迭,因为老师还要讲解。最后她只能和同桌共用一份。老师爱之切责之深,将她狠批一顿,深怕她就此颓丧。那还是十三四岁时候的事了。以她现在的年纪,怎么也无法称上“青春叛逆”了,早已成年的人再用这块遮羞布就不合适了。沉临洲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说这种话。那就,当作是鬼迷心窍了吧。静默几秒,他眼神幽沉,似与她无声地对峙、较量。既然如此,得有个输赢之分才是。池乔撑起身子,直视他,穷追不舍:“临洲哥哥,你教过我很多,可以教我做爱吗?”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她认为,他理应是会的。她只知道,他在国内没有交过女朋友,现在也没有,但她不曾想,他没有性经验。但沉临洲没解释。他说:“你就乖乖做你的三好学生,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学,酒,性爱。”“可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碰呀。”眼睛眨着,声音又轻又软,像烧融的麦芽糖,甜丝丝,又黏腻不已。沉临洲像察觉到什么,“你有喜欢的男生了?”她顿了一下,否认:“没有。”他后知后觉,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上大学的女孩子,有谈恋爱的冲动不是正常么。酒精像沸腾的泡泡,冲得池乔的脑袋越发混沌,说话颠三倒四:“我没做过爱,我想试试,她们说这个很解压,但我不认识什么男生……”他听完气笑了,“所以你把我当鸭?”“不是的,临洲哥哥。”她连连摇头,“这是相互的啊,你也会很快乐的。”“你没有经验,怎么让我快乐?”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你动就好了吗?”沉临洲第一次对她感到无力,也更加清楚,她醉得不清。她根本不懂,以为做爱就是男人单方面的活塞运动,不知道女人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能如何配合或主导。池乔下床,摇摇晃晃地,拽住他的手,“没关系,我可以学。”她踮脚,动作青涩地去吻他,被他偏头躲开。她愣了下,好生苦恼:“你嫌弃我喝了酒吗?你也喝了,可是我不介意。”他钳住她的下巴,避免她再次凑上来,“桥桥,等你明天酒醒了,你会恨我。”“你情我愿,为什么要恨你?”离得太近,彼此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温热而湿润的感觉,往心头漫。她眼里似蕴着一泓深泉,吸引人向深处望。沉临洲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她两臂攀着他的脖颈,贴住他的唇。这回是严丝合缝的。她倒是知道接吻得伸舌头,可伸出来之后呢?小小软舌在他口腔里四处试探,像只笨蛋扫地机器人,触壁了就自动调转方向。他将她托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半蹲着,池乔迷迷蒙蒙地看着他,突然憨笑一声,“你的嘴巴好软。”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鲜妍美丽,男人们往往也看中这一点。可她很少表现得这样活泼娇俏。她不是温室里,悉心呵护,仔细灌溉生长的花,她应该是沙漠上,拼命扎根,攫取水与养分的百岁兰。
靠两片叶子活上百年千年。像神迹。然而,神明不会这样捧着他的脸,俯下头亲吻他。她的吻是温柔的,细腻的,过于和缓得令人想用力撕咬她的唇。沉临洲的确这么做了。他抵得又深又重,裹住她的舌搅弄。这样发泄一般的深吻,不知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折磨自己。池乔“唔唔”地挣扎,手却忤逆生理本能,向下探索。胸口、腰、小腹,再是胯下。隔着裤子,勾勒性器的轮廓,朦胧的意识,无法感知到它胀大的过程。等她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填满了。好大一包。“桥桥,真的想尝试?痛哭了怎么办?”他明显在忍耐着什么,“我不会哄你。”“嗯。”应得干脆,心里却忐忑。不是怕痛,她没那么娇气,而是怕这件事发生,他们的关系会畸形且不可逆转。事已至此,只能借着酒精的助胆作用,硬着头皮继续。沉临洲在外卖平台下单了避孕套,手机丢到一旁,先去洗澡。池乔躺在床沿,闭着眼,昏昏欲睡。心里吊着未竟之事,睡不熟,两三米开外的浴室的水声传到耳中,像隔着好几层,变得隐约。不知怎么的,她想到,精虫上脑的男人,会这么果断地抽出身吗?或许,他是给她在事情真正发生前留足反悔余地。既然得不到他的人,好歹也要得到一次肉体。她不亏。——这么超脱的性观念还是蒋晓晨灌输给她的。池乔强撑着睁开眼,看到他下半身围着一块她的浴巾,手里是一只外卖纸袋。大晚上的,小哥够迅速,这么快就送到了。沉临洲在她旁边坐下,黑发还在往下滴水,划过他的乳头,隐入浴巾。她的呼吸节奏变得很迟钝,看到他伸出手,撩高自己的衣服下摆,整只手覆住左边乳房。神经纤维像被拉长数倍,酥麻的感觉涌上得很慢。他耷着眼皮,眸色晦暗不明,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她的奶子。她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想推拒,又想他眷顾另一只。沉临洲似看出她心中渴求的,将所有布料推至锁骨处,“桥桥,看到了吗?你也硬了。”她茫然不解,直到被他用指甲拨了拨乳粒。“嗯啊……临洲哥哥……”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泛起疼痒,更多的,是被亵玩的羞耻。池乔慢慢蜷起身体,像只虾米,胸上的刺激越来越清晰,浑身都随之起了反应。下体尤甚。有一种液体流出感,她很不适应,想去厕所检查,是不是来月经了。没来得及动身,听到他吐出两个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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