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听完他的埋怨，谢征垂眸应声，“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esp;&esp;“呃，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范晰没来得及说完，手里力道一挣，眼前之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esp;&esp;分明该松口气，却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他弄不清是什么感觉，叹着气回到座位上。
&esp;&esp;另一边，谢征走得干脆，心里却没那么快释然。
&esp;&esp;比起伤感，不如说是迷茫。
&esp;&esp;像是定好的步调被忽然打乱，质疑烦躁有之，不知所措有之。
&esp;&esp;偏偏方才还辩解着有朋友的鬼话，现在回视，只觉得可笑得过分。
&esp;&esp;这般想着，他竟自己低笑出声。
&esp;&esp;“……笑什么。”
&esp;&esp;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捧起他的脸。
&esp;&esp;有些狼狈地闪躲开眼神，谢征恢复了寻常的面无表情，摇头道：“没什么。”
&esp;&esp;转移话题似的，他捉住傅偏楼的手腕：“你的手……好冰。”
&esp;&esp;“为什么？”
&esp;&esp;“天生的体质。”傅偏楼也不戳穿，反手攥紧少年五指，“你这么一提，确实有点冷。借我暖暖，好不好？”
&esp;&esp;谢征一怔，点了点头：“随你。”
&esp;&esp;傅偏楼于是笑了一下，紧紧牵住他。
&esp;&esp;不多时，一阵轻微的挣动从掌心传来，少年默不作声地回握过来。
&esp;&esp;起初，力道轻柔似一片羽毛；逐渐的，随着默许，变得越来越重，简直像是在发泄。
&esp;&esp;哄乱的教室中，谢征独自站在那里，一只手紧攥纸笔，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谁也看不见的一道影子。
&esp;&esp;沉默半晌，轻声低语：“我是不是，不太讨人喜欢？”
&esp;&esp;不等人回答，他便又说：“算了，那也不要紧。”
&esp;&esp;傅偏楼清楚，此时此刻，谢征需要的并非苍白的肯定。
&esp;&esp;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尺度，打定的主意轻易不会更改，也早就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esp;&esp;清醒过头，单纯的安慰毫无用处。
&esp;&esp;傅偏楼定定凝视着他，忽然出声：“其实之前对你说谎了。”
&esp;&esp;“其实，这里挺无聊的。”他道，“又小又闷，全都是人，你还不能随便说话。我一个人呆着，其实有点寂寞。”
&esp;&esp;低眉敛目，熟练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傅偏楼最知道自家师兄受不住什么样的眼神。
&esp;&esp;“……只有你能看见我、碰到我。在这个地方，我只能依靠你。”
&esp;&esp;“能不能带我去外边逛逛？”
&esp;&esp;“我……”
&esp;&esp;谢征蹙着眉，一时语塞。
&esp;&esp;被那道恳切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僵硬颔首。
&esp;&esp;“好。”
&esp;&esp;说走就走，以身体不适与美术老师请过假，再去办公室和曾起报告过，谢征连书包都没有收拾，就这么孑然一身地带着他的背后灵，离开了学校。
&esp;&esp;“你想去哪里？”
&esp;&esp;傅偏楼认真地考虑了下：“你家？”
&esp;&esp;他其实对谢征以外的东西兴趣不大，思来想去，与其四处乱跑，不如回去谢征从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看。
&esp;&esp;虽说在老贝壳的幻境中见识过一回，但那次忙着找出阵眼，根本没心思慢慢打量。
&esp;&esp;然而出乎意料的，谢征却拒绝了。
&esp;&esp;他也不说原因，眼睫垂下，盯着鞋尖，神色模糊不清：“换一个。”
&esp;&esp;“那就……”傅偏楼道，“去个没人的地方好了。”
&esp;&esp;他朝少年笑了笑，故意捡着之前的话说：
&esp;&esp;“毕竟，我也不希望你被当成会自言自语的怪人。是不是？”
&esp;&esp;谢征：“……”
&esp;&esp;这人好像很喜欢逗他。
&esp;&esp;不过经这一打岔，他心底浮起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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