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以温婉出名的柳家小姐几乎瘫坐下去,却听那远处传来细细的呢喃。
“书书,是你来了么?”
是柳皇后在叫着她。柳书书抚着一边的柱子踉跄着站了起来,示意身后的青青将门关上。
“皇后娘娘她,”这侍女一脸惊恐未定,却被自家小姐呵住嘴。
“姐姐在喊我呢。”这姑娘的手粘了柱子上的细泥还来不及擦。她上前去,踏过一地的泥泞朝那秋千去,朝着那几乎是……死了的皇后处去。
“姐姐,”同以前一样,柳书书执住柳皇后细瘦的手,“书书来了。”
“书书……”秋千上的女子呢喃一声,撑开眼皮,露出那双曾经同其妹一样的淡色瞳眸。
但现在只如同破碎的琉璃。她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掌心贴上一股热意。于是干涸的眼眶又滚下眼泪。
“姐……姐姐错了,错……”
没人知道病弱的皇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偏僻的殿宇,柳书书也不知晓现在该说些什么。
她取出锦帕,小心翼翼地想要将姐姐扶起来,皇后是不肯的,然而她无力挣扎,只能任由那方绵软的锦帕轻柔的擦去枯瘦颊上雨露。
“青青
。”柳二小姐转头唤自己的侍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与我一同把皇后娘娘扶起来。”
“小姐不……不禀陛下?”这侍女颤着身子过来,问。
然而她只得到自家小姐的沉默。
她细细的指尖只顾抚上皇后的湿发,说不禀。
春城没有宵禁,夜中也是时时热闹,除小贩叫喊声不绝于耳外,也常有少年结伴出游。
热闹之中,有人买了一支糖葫芦在吃。
“小姐,再不归家,再不归家老爷该着急了。”青衣侍女这样提醒道,眼眶微微湿润。
“该回去了吗?”她察觉指尖粘腻,这才发现是溶掉的糖浆。
“姐姐等等我——”混乱间,一小童从她身边跑过,正巧就撞下那一支只吃了一颗的糖葫芦。
她见那孩子没有回头,掉落的糖葫芦也就被几个匆忙走去的行人踏烂。
“……那就回去吧。”
——
柳书书前脚刚刚踏进府中,后脚就有人来传话,说父亲在祠堂里等她。
她独自前往。
那样肃静的夜晚,偏要她自己来到这自小被告知的惩戒之所。柳书书害怕吗?自然是害怕的,但或许是今日所见所听过于吓人,倒叫这闪着蜡烛的堂屋显得不那么可怖起来。
柳尚书站在一众列祖列宗的魂灵下等她。
柳书书想,那其中有谁呢?是她她年少时见过几面会用竹篾给她编蛐蛐蚂蚱的祖父,还是未曾见过面但曾经庇佑她快乐长大的祖母一行人呢?
还是……母亲?
她轻轻的上前,于是父亲转身看她。
死去的魂灵一瞬间全都消却。
夜中寂静,本该是睡觉的的好时候,却有人饱的合不上眼。
“……再睡不着就起来练,”她双手搭在小腹上呈祈祷状。
“耍他个五百一千招。”
……哦,无用。
这还是青丝第一次失眠。
人一旦睡不着,心情难免烦乱,特别是明早还有个如同早七的操练。
她既然寻到了枝,以后日日都是要同师兄师姐一起练习的。
烦恼。
于是睡不着的青女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开始胡乱想起事情来。
袋子里装着的木镯子是明天拿去还给师父——这是今天吃饭她忘了的。
路上不小心把齐悠白的桃树枝踩裂一根——是要给他赔点东西的。
还有什么?
……
嗯,还有今天沈阔兴奋地说希望她以后好好练功,可以成为天下第一,把看不起他们的那个须臾门小小地打一下。
由于青丝吃得太开心,她好像答应得很爽快。
黎黎,黎黎和齐悠白都比平时吃的更多,二人甚至极为罕见的相视一笑,师兄笑的极为腼腆。
救,这是什么美好大团圆he结局即视感?竟然连一向堪称变脸怪的薛凉月也面目柔和,说以后好好和她……
和她做兄弟。
草——这是什么牛马?
“……”青丝一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睡着。
爹的,她被吓到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于是此人盯着黑乎乎的顶打算睁眼到天明:一个觉而已,非得她托马斯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上天赐给自己一点睡意吗?
大漏特漏,她的觉她做主。
于是她做了一整夜挥枝的梦。
——
黎黎想要伸出的手在空中一顿,终于还是决定落下。
不过今天早起的小师妹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门被啪的打开,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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