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站着两个侍女,瞧见裴寂进屋齐齐恭敬行了一礼。
那女子美得很英气,脸庞清瘦,面色是病态的苍白,瞧着好似很高,只是纤细羸弱。
那双眼眸也不见常年卧床的郁郁寡欢,只是瞧着很是幽深,神秘莫测。
裴寂上前几步,低声道:“忆安,再过几日,待祁大夫把药给调配出来,你便不会再受这寒烟草的苦。”
那叫忆安的女子,眸色里露出些笑意,道:“是我这身子麻烦你了。”
裴寂皱着眉头道:“这话不必再说,你帮了我很多,为了救我母亲才会受这寒烟草之毒,我裴家这辈子怕是难报你的恩情。”
忆安没有回答裴寂的话,只看向池妩,询问道:“这位是?”
裴寂也侧身看向池妩,朝忆安道:“这是我身边的隐卫,隐一。”
池妩道:“姑娘安好。”
忆安朝池妩点了点头,打趣道:“从前的隐一如今成了隐二了吧?”
裴寂道:“那些不成器的,可不是如今只能被挤下去。”
祁大夫进了屋,递上鬼鸠道:“王爷您收好,老朽只取了一点。”
裴寂点点头,接了过来,“劳烦祁大夫了。”
祁大夫忙道不敢,又道:“王爷,可叫隐一大人给姑娘把把脉,瞧瞧老朽的判断是否有误。”
裴寂朝池妩道:“你去吧。”
池妩走上前道:“劳烦姑娘伸出手。”
忆安惊讶道:“隐一还会医术?”
说完伸出了自己的手,池妩覆上自己的指腹,过了两息。
“寒烟草之毒,如今毒已如肺腑,不用鬼鸠,姑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祁大夫连忙道:“哪能对生病的人直说呢?!”
裴寂无奈的捏着眉心,朝忆安带了些歉意,道:“你别见怪,她就这样。说话直愣愣的,倒是没有坏心。”
忆安听到裴寂这话,眼底霎时暗了下去,道:“不碍事,直来直往的挺好。”
裴寂道:“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忆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裴寂又朝祁大夫道:“你好生看顾着忆安。”
祁大夫道:“是!老朽一定尽力!”
池妩朝忆安颔了颔首,跟着裴寂出去了。
老邢还等在屋外,焦急的池妩道:“你比那老祁靠谱,你可有什么办法?”
池妩摇摇头,道:“只能用鬼鸠。”
闻言,老邢叹了口气一脸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都没和裴寂打招呼。
现下只剩池妩和裴寂了,两人并肩朝前院走去,池妩心情很复杂,都忘了退后一步。
裴寂也有些惊讶她靠得这么近,时不时的看向她,她身上的清冷香气若有似无的又冒出来了。
池妩疑惑的朝裴寂问道:“王爷,老邢这是怎么了?”
裴寂道:“这药是他随本王去取来的,他知道其中艰辛,很是舍不得。总觉得只能用在本王身上才成。”
池妩觉得老邢这个想法,不是很吉利。
“他还挺有想法。”
裴寂侧身看向她,声音里带了一丝调笑,道:“挺有在哪?要用在本王身上,这叫有想法。”
忽而池妩瞥见路边有一株小小的妩渠花,她蹲下身拔了出来。
裴寂道:“你要拔去哪儿?”
池妩没有回答,道:“王爷这忆安姑娘是您什么人?”
裴寂也没有回答,“你在意?”
池妩叹了口气,道:“好奇。”
裴寂冷声道:“那你憋着吧。”
池妩不再说话,两人并肩走了好半晌。
瞧着快到隐卫院子和裴寂院子的分岔路口了。
裴寂站定了下来,朝着池妩悠悠道:“本王的衣裳呢?”
池妩沉默了。
裴寂又道:“嗯?”
池妩:这怎么说呢?
裴寂道:“不说话是何意?难以启齿?”
池妩硬着头皮道:“被属下珍藏起来了,放在属下的柜中,日日拿出来瞻仰,好让属下能更好地感受到王爷的威仪。”
裴寂那双天生含情的眼眸,十分惑人的眯了起来。
他意味深长的睨了池妩一眼,慢条斯理道:“你这面无表情扯谎的样子,瞧着也很刺激。”
池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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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安瞧着给自己扎针的祁大夫,忍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祁大夫,那隐一来了多久了?”
祁大夫仔细的扎着银针,道:“回姑娘,听闻是连着进入隐卫营的时间,已然快三年了。”
忆安神色瞧不出喜怒,感叹道:“她生真美。”
祁大夫笑道:“那是,听隐二说她杀人也很厉害。”
忆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王爷想必很喜欢她吧?她生得美,武功好,还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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