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笑声的主人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过他。“还叫我小心感冒呐。”吕游扯扯棉被。呵,现在才知道要把棉被盖得死紧有什么屁用!自招祸,活该。“你不是有本事光裸上身在客厅走来走去勾引我吗?怎么了?我才刚开始对你这强健的身体有那么一丁点的兴趣,你怎么不继续呢?”就说风水会轮流转嘛,从见面到现在鲜少占上风的她,这会儿连感冒病毒都跟她同一挂,噢呵呵呵“别笑了。”头瘫躺在沙发上的靳朔漠虚弱道。真后悔昨天开窗睡觉,吹了一夜风的结果是现在这狼狈样。“我已经打电话给陈靖,说你今天不上班;先说好,我不会照顾人,肯帮你打电话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是吗?她觉得麻烦的想法充分表现在说话的口气上,靳朔漠听得明白,更觉得难受。他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或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多少比平常来得软弱,是以靳朔漠敏感地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并不重要。而这样的感觉深深刺痛他的心。“喂,我出门了。”一句简单的招呼仿佛就是吕游的极限,之后是关门声响,当真决然地留下生病的靳朔漠看家。静默笼罩在整间客厅,让生病的人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对她而言,他究竟是什么?脑袋昏沉、四肢无力的靳朔漠苦笑地问自己。这几年来的执着追寻,得到的最多不过是踏进她家门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再多的,也只是身体的碰触、体温的传达。这样的关系应该是亲密的,至少她愿意在她的世界里多容下一个靳朔漠。但是,也仅止于此。体温的传达,始终无法更深入连接彼此的内心;他承认,承认自己从一开始争取留在她身边的权利就好的念头,随着时间一长愈来愈贪心,想要的不单只是她习惯他这件事。私心里,他仍然希望她能承认爱他的事实,尽管他已经知道在她心里有他的存在,也曾经为此沾沾自喜。然而,时间一久,他更明白一件事。感情固然可以靠肢体动作传达,但言语同等重要;借由前者,感觉到的是自己所揣测出的对方的心意,多少都不切真实,只有听见对方亲口说出的言语,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他想知道她的真心,从她口中听见她真心的话语。他想亲耳听见她说爱他,好稳住自己因为不断揣测她的心意,太过在乎对错,而终日惶惶不安的心。男人不是那么坚强的动物!
或者,该说男人的胆子其实很小,不轻易言爱,是怕受伤害面子挂不住;不轻易表露对一个女人的执着,是怕追求不到时的失望透顶。他说服自己抛开这些桎梏,全心全意追寻像刻在钢板上抹灭不去的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安于她习惯他存在的相处模式。他想更进一步、更深一层的相处,想要知道她古灵精怪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想知道她心里对任何人事物的看法,想分享她不欲与人分享的私密,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他很清楚这些要求对她而言,是种箝制她自由的手铐脚镣;当年他亟欲追求这些的结果,是让她设计一出分手的戏码,成为里头的男主角而不自知。人生有几个十年?他不想再栽在同样的事情上,让她再次逃离他。可单方面的付出很辛苦,这点她会明白吗?这个从不曾想过为谁付出的女人能懂单方面、没有回应的付出有多让人感到无力吗?丢他一个病人看家,因为发烧而炙热的手拍上隐隐作痛的脑门,靳朔漠忍不住出口埋怨:“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啪的一声,突然一片冰凉湿意贴上他捂额的手背,落下一声冷问:“你说谁无情啦?”靳朔漠张开眼,方才频频抱怨的对象近在眼前。吕游上半身越过沙发椅背靠着,双眼眨呀眨地瞅着一脸苍白的病人。“你不是出门了?”“不出门行吗?”吕游拉开他的手,将冰毛巾放在它该待的位置上。“家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我可不想陪你一起饿死,多难看。”她边说边伸长手将包装好的外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要吃不吃随你。”靳朔漠撑着发疼发酸的四肢坐起身,肿痛的喉咙让他说话难受也难听。“为我买的?”“帮你买的。”吕游纠正。“我很穷,请不起你,这要报公帐。”亲兄弟都要明算帐了,更何况他们啥都不是。“还有这个。”她放下另一只袋子。“退烧葯、维他命管他的,反正是葯就是了,随你爱吃哪颗就吃哪颗。”烦死了,葯局老板推了一堆葯到她面前,她根本分都分不清哪瓶是哪罐,干脆全都买回来,要吃的人自己会看。靳朔漠看了看,林林总总不下五六种葯里头,还有让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的葯。“为什么连婴儿用的退烧栓塞都买回来?”“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拿了两个大碗出来,吕游自然而然地坐到他身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自然得过分。“退烧栓塞是干嘛用的?”靳朔漠倾身向她,附在她耳边说明其功效和用法。只见她一双美国先是瞠大,而后漾起贼贼笑意,让被看的人胆寒。“想试试吗?说不定比任何退烧葯都有效。我可以帮你,噢呵呵呵”靳朔漠的回答是二话不说就把粉红色的栓塞葯丢进垃圾筒里。“真没趣,难得我知道有这么好玩的东西。”热腾腾的粥分成两份倒入大碗中,吕游目测两碗的分量,将小的那碗推给最需要营养的病患。她的“孔融让梨”精神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靳朔漠暗自叹口气,食欲不佳的他其实并不计较谁粥多粥少,只是眼前吕游的小家子气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对这种小事情斤斤计较,可是对动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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