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红,下边则是直连嘴的一大抹黑。
那杀人犯一直吊在上头!
戚檐毫不犹疑,只蓦地将刀子刺向那人的脖颈,可是那杀人犯的脖子却像是铁块一般根本刺不下去,由于戚檐用力过猛以至于刀子在撞击那硬物后将他的手猛地弹开。
“唉,杀不了,杀不了,大哥下次您就直说,我就直接跑啊……”戚檐边跑边说,只学着文侪那般借水前滑,好在他的下盘还算有力,几回要摔却没摔,原先想往房间里跑,跑过去的时候一瞅,门锁没了。
“天不给活路啊……”
戚檐跑经露台时,远远觑见上头门锁依旧还好,便将身子一拐,冲过去,嚓地锁了门。
这般玻璃门能挡得了什么?
屁也挡不了。
也罢,没关系。
戚檐两臂扶着后头的露台铜栏杆,死死盯住了玻璃门后那丑角的脸儿,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那杀人犯并未佩戴面具,不过是在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拿笔墨画了妆
“奇怪,还以为这回阴梦里的杀人犯皆是熟人呢……没成想竟不认识……”
那杀人犯咧嘴笑着,下一刻抓起了二楼小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砰!
砰——
砰隆、嚓!
露台门玻璃炸开的那一刹,戚檐一笑,压身向后,从二楼的露台,倒坠而下。
那丑角嘻嘻笑着,伸了脑袋瞧他,在别墅蓦然亮起的灯光中,他看见那人面上的皮破裂开来。
——是人|皮|面具。
戚檐摔落在大雨中,由于脑袋向下,所以脖子拧着的骨头响是他昏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他没死。
明光闪得戚檐眼前一眩,他的心脏骤然梗紧,呼吸凝滞,热流登时从七窍淌出。他下意识强捂心口,软着双腿跪倒在大宅门前,连脑袋磕在地上的咚咚响声都没听着一点儿,机械式反覆的动作是被那医生制止的。
“哎呦,李少爷,您怎么又这样了?”
医生的呼声哀切,好似从前棚户区死人后左邻右舍常能听见的哭嚎。
“有、有鬼!!!”戚檐大吼一声,可理智告诉他自己,李策这回大概是真疯了。
戚檐无法控制自个儿的所作所为,活像个被锁在他人躯体之中的魂灵。
模糊的视野让他看不清眼前人与屋,强烈的耳鸣叫他立在失聪的边缘,听不清外界的声响。他勉强爬起身来,却是摇摇欲坠,身子反覆站起又猛然往下倒,撞得他身上青青紫紫,满是淤青。
不幸的是,他无法反抗李策的操控,可是五感共通,疼得他恨不能龇牙咧嘴。
柳未和袁景手握着楼梯的把手,胆颤心惊地向下观望。袁景同他关系似乎更好些,三番五次要上前,却都被那李策的发疯模样给逼了回去。
戚檐心想,可千万别过来,一不当心让李策伤到了,一会儿赔礼道歉的还得是他戚檐。
“李少爷!啊——任、任少爷、您……”
戚檐隐约听见那老管家沙哑的声音,即便能够清晰看见老管家的嘴张合,可耳畔嗡声却叫他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身后蓦地伸来一只手抓了他的臂膀,戚檐在李策控制下回首——是任怀。
他能察觉到,当任怀那张板着的、有些扭曲的脸映入眼帘时,李策抖着唇开了口。然而,戚檐根本听不清李策说了什么,只能看见本还笑着的任怀的面色倏然间变得铁青。
任怀毫无血色的唇齿抖得厉害,明显小于眼眶的乌黑瞳子有如蛇目般朝上下延申,而左右向内缩窄,强挤作竖瞳状。那人一副胆丧魂飞模样,连连朝后退,直至装在一木柜子上,骤然跌倒在地,那木柜子上的一硬物也随之哐当落地。
“不、不是……”
戚檐终于听清了任怀在说什么,而这时,他发觉李策那疯子终于把身体还给了他,于是笑着朝跌倒在地的任怀伸出手,说:“社长,对不住哈,刚刚我脑子有点乱,你就全当我在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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