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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1 / 2)

文侪没搭理他。

“什么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能通感说是重的呢……”戚檐又俯身将那钱袋子给仔细打量,“袋子边角是方的,方角高度恰好能与那一旁那金块垒起的高度对上……这金锭是从袋子里边拿出来的吧?这空袋子难不成指的是损失?秤称的是损失大小?”

“大小?”文侪听着他念,蓦然仰头,“应该不是损失的大小,因为一边空一边满,根本没可能称出损失大小。”

文侪琢磨了会儿,才继续说:“恐怕它称的是损失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如今秤倾向于损失那方,意味着在这一时期,有人遭遇了金钱损失。”

话音方落,那收藏室里的一切竟开始发潮腐烂,哗啦啦的浪潮声紧接着涌入耳来。

不知何处漫出的水流按秒数上涨,文侪拔腿要逃,可底头却好似有什么东西紧紧吸吮着他的腿脚。

他没能逃离,直至不知来处的水没过他的双膝,叫不可动弹的他嗅着那刺鼻气味,他才终于意识到那些液体是酒。

顶头本就微弱的灯光在短暂的熄灭后重新亮起,却是忽闪忽闪起来。

在这不知是幻象还是真实的迷惘中,文侪看见戚檐将脸粘贴了一号展柜。那人儿什么也没说,单单隔着两块玻璃冲他笑起来。

文侪不知怎么叫那微光照得眼泪直流,他竭力将遮挡视野的泪水眨干净,透过玻璃看向戚檐时,却见那本该正面对着展柜的人偏移了角度,留了个侧影儿——戚檐本人并未发生移动,改变正脸朝向的,仅仅是文侪透过玻璃看到的“戚檐”。

是他自个儿的眼睛骗了他?

还是他当下正置身与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中呢?

隔着玻璃,文侪看见戚檐流着眼泪,经由敞开的窗户望向了天边的月亮。

文侪懵懵不得解,耳中先听见戚檐很着急似的问:“哥,你怎么哭了?”

可他的眼却看见玻璃后头的人儿刚启唇,双唇翕张半晌,才苦笑着说:

“宣啊,你看,月亮是青紫色的。”

隔着两层厚玻璃,戚檐的面容却照旧清晰。月光与雪色在他面上打上一层银光,文侪觉得那人变得好透明,像是肥皂泡,一戳就没。

可是不行啊。

不行。

他死了一回又一回,他命也不要似的赶时间,他为了什么?

倘要他回到戚檐惨死于车祸的世界,继续负疚走完这一辈子……

做梦!

他快步绕过玻璃展柜,猛将那略微屈身端详玻璃柜的戚檐的脸儿捧起来,说:“不许哭!!”

不知所以然的戚檐给他唬得发懵,只说:“哭?我没哭,我从不哭……难不成你想看我哭吗?那我可以学……”

文侪拿指将他脸揩了半晌,见那人不仅没哭,还笑起来,便毫不犹豫把他脑袋松了,嘟囔道:“坏了,又撞鬼了。”

“长我这样的,还会哭的鬼?”戚檐拿手背捂了脸颊,“你手也太凉了,伸来我帮你暖暖?”

“一边去。”文侪将脑袋移去了展柜的玻璃前,却再看不得刚才景象,于是说,“刚刚我从玻璃里看你,你在仰天看月亮,边看边哭,还说‘月亮是青紫色的’。”

“青紫色?”戚檐嚼了嚼,“眼下提到‘青紫’,我只能想着伤痕和淤青。”

“是吧,我也是……”文侪把戚檐当作推车似的往一边推,“去去去,别挡路,咱们看三号展柜去。”

戚檐提着湿透的裤脚,每走一步都哗啦哗啦直响。

“哥、哥,你慢点,毯子湿了,冷不冷?”戚檐回头看他,背手蹭了蹭文侪的脸,一直摸到耳垂,“脸都白了,怪可怜的。”

文侪甩苍蝇似的晃脑袋:“别摸我。”

底头酒水已经停止上涨,却仍旧不断流动着,将哗啦啦水声灌进二人的耳朵里。

在来自于酒的浪潮声中,戚檐摸上那三号展柜:“残破木偶是李策,那个带笑脸浮雕的空酒瓶又意味着什么呢……相似物有一号展柜里的带哭脸酒瓶,只是那柜子里还有一支笔杆子。”

“李策来了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么?”

“有的,”戚檐耸肩,“有人走了。”

文侪的眸子缩了一缩:“平大厨……你当时不说他屋子里都是书么,这笔杆子会不会指的就是他?”

戚檐点点头:“平大厨的离开对于周宣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么……”

“你记得我说过吧,厨子看书正常,在阴梦里却是不正常的,所以……我觉得平大厨的职业多半发生了异化,他从事的应该是与文本相关的工作……虽然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看四号展柜吧。”

戚檐适才已将四号展柜端量了一阵子,这会儿含笑倚墙踢地上水玩。

“怎么这般多的铁棍子……”文侪打量着,“看到行李箱我就烦,四爷有行李箱,大姨有,李策有,孟老板也有,这又指的哪个……”

文侪拧眉抬眼看那戏水的戚檐,伸出只手说:“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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