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檐还真听话,笑吟吟地把手搭了上去。
“你怎么了?”文侪问他。
“我?我没事啊……”戚檐拿两手柄文侪的手夹住,哈气帮他暖手,“指尖都给冻红了,我好心疼。”
“少骗我。”文侪拿另一只手柄他理了理发型,“你又假笑,那四号展柜怎么你了?你有思路了。”
戚檐闻言不再笑,只将脸撇开骂了句脏话。
文侪像是在哄猫猫狗狗似的,拿掌轻轻搓着他后颈的一点发,后来抽手勾低他的脑袋,说:“别气了,赶时间。”
那闹了脾气的人儿于是将脑袋耷拉下来,压在他的右肩:“排列齐整的铁棒子,你觉得像什么,你可能觉得什么也不像,可像我这种有个犯罪的畜生爹的人,最清楚那东西像什么。”
“像铁窗。监狱的铁窗。”戚檐看向他,面上带着悲哀又疯狂的笑,“我有时都要相信犯罪因子继承这东西了……你知道么?我一想到他,就想将那狗东西碎尸万端。”
文侪的手摸上了他的颈子,眼睛虽说盯着那几根铁棒子,却还是说:“你去沙发那儿坐着吧,我先自个干活,等你稳定下来再抬头,我不想你拿恨那畜生一般的眼神看我。”
戚檐攥着他的双臂笑起来,他说:“你甚至没问我那人犯了什么事。”
“你都想杀了他了,他能干什么好事?”文侪说。
“啊……”戚檐把脸在他肩上滚,“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你跟我在一起吧。”
“不要,”文侪说,“我现在答应了,只能说明我可怜你。如果交往创建在这一前提上,不是你疯就是我蠢。”
文侪说着忽而移目向下:“话说这酒瓶都是空的,却有酒水,如果酒真的是这阴梦里的一个重要意象的话,那可不是个好兆头——酗酒、冲动不理智、放纵、暴力……酒就是容易给人留下这种印象的东西……只是这宅子里的酒虽多,但npc似乎除了第一夜,都没怎么喝……”
文侪正念着,收藏室的门忽然被敲了好几下,周四爷在外头吼叫起来:“你!!!为啥拒绝你大姨?!!”
“好了吗?”文侪有些无奈,“固定事件来了,你好了我再去给那醉鬼开门。”
“得好才行啊。”戚檐仰起头来,“咱们赶时间呢。”
文侪又得了周四爷一通好骂,这会儿坐在书桌前整理线索笔记。
“哥,咱们夜探流民的房间去么?毕竟今日太过特殊,我不信这游行中没有藏着半点线索。”
文侪握着根钢笔在第三日的详细日程上画横线,他差些忘了,第三日的淩晨便是流民游行的日子。
上一轮俩人担心贸然行动会引火烧身,导致阴梦时长缩短,因而没敢贸然下楼。但从上局来看,他俩的死都隐约存在固定的发展形式,因此,受突发事件影响而提前死亡的可能性并不高。
“当初顾大姨不是说那些流民身上带有瘟疫么?”文侪弯指敲在那有些走神的戚檐的前额,正色说,“目前还不确定我身上那疹子的发病原因,总之和瘟疫一定有点联系,如果我一会儿真起了疹子,你甭管我,直接去干正事,听明白没有?”
“要我见死不救呗,你自个儿要做个大善人,但要逼我做恶人。”戚檐摩挲起他的手腕,难得没装着委屈上望,他敛着睫,说,“答应你也可以,你得给我点赔偿。”
“谁理你……”文侪不再同他废话,起身开门,径直走入黑漆漆的走廊。
文侪自顾自往前走,戚檐便像他的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也几乎没留下什么脚步声,以至于文侪总觉得戚檐没跟上来。可每每他慢下亦或稍停脚步,贴近脊背的体温又格外清晰。
他当然知道,戚檐生气了。
可他不会哄人,也没想哄人——会让单恋者误会的举动越少越好。
食髓自然知味,本就不存在的希望若像施舍一般给了戚檐,只会叫那人愈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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