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好心提醒一句:“您和我急没用,合同一式两份,我拿一份,矿上拿一份。您要是真想看,不如去问老矿长要,如果他认为您有必要了解情况,您肯定能看到。”
巩副矿长更生气了。
他连这家新食堂是大集体都不知道,明显是被排除在了决策圈之外。
这个老矿长,把三产房子给了他,却同时将大集体转给背靠张副矿长的贺明珠,两个副矿长都不得罪,真是端得一碗好水!
讨不到便宜,还被气得够呛,巩副矿长不再和贺明珠纠缠,扭头就走了。
目送巩副矿长气鼓鼓离开的背影,杨冬梅不可置信地说:
“他就这么走了?”
贺明珠笑道:“行了,没事了,都散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冯解放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副矿长不会再来了吗?”
贺明珠肯定道:“放心吧,他不会来了。”
田润花笑着说:“还是小老板厉害,几句话就送走了人。这个领导的脾气可真差,进了门四处找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打人的呢。”
杨冬梅捡起地上被踩了几脚的大白菜,心疼地剥掉表层的菜叶。
“就是可惜了菜……”
贺明珠安慰道:“一点菜而已,没关系的。杨姐,幸好有你在厨房,不然要是让他进来,锅里的菜都得倒了重新做。”
冯解放也说:“小杨是好,有担当,有底线。”
贺明珠笑眯眯地说:“都是师父教得好。有你们两位在,我才不用担心食堂的事呢。”
聊了几句,众人散开,继续去忙之前被巩副矿长打断的工作。
冯解放却没有走,将贺明珠拉到一旁,悄悄地说:
“老板,这大集体里原来的人得管一管啊……”
冯解放说的含蓄,但贺明珠一听就懂他的意思。
“您放心,我有主意。”
听贺明珠这么说,尽管还不知道她的主意是什么,但冯解放已经放下了心。
不过他还是多提了一句。
“要尽快啊,不能让他们把我们食堂的风气带坏了……”
贺明珠明白冯解放的担忧。
一矿虽然同意将大集体转给贺明珠,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贺明珠要接手大集体原先职工,共计二十余人。
虽然看着人数不多,但可都是一群懒惯了的大爷。
贺明珠接手的大集体企业的全名是“乌城矿务局一矿劳动服务公司”。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家大集体没有明确的主营业务,也缺乏盈利点,完全是为了开办大集体企业而开办的大集体企业。
也就是说,在劳动服务公司开办时,设立的唯一目的就是吸纳待业的一矿职工子弟。
贺明珠在接收劳动服务公司时,就翻阅了全部职工的档案。
这些人没有什么学历,也缺乏专业技能,不是考不上大中专的初高中毕业生,就是作为回城知青的大龄青年。
其中最荒谬的一个职工,是一位还不满十二岁的男孩,被家人找关系塞了进来。
贺明珠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掰着手指算了几遍,才敢确定她确实是被塞了个童工。
贺明珠:……
贺明珠严肃表态,坚决拒绝接收这个男孩。
负责和她交接公司的小领导苦口婆心地劝道:
“再等几年他不就满十八岁了,你变通一点嘛,你现在把人开除,他家里人要来闹事的。”
贺明珠态度坚决:“不行,不能开这个口子。今天是十二岁,明天就是八岁,后天两岁的也能送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换一家大集体。”
小领导心直口快:“下一家说不定还不如这家呢!”
贺明珠:“……那我找别的单位去!”
矿务局这么多的大集体企业,她就不信了,没有其他单位想甩包袱。
南方有些地方七山二水一分田,工业不发达,农业吃不饱饭,即使投机倒把罪最高死刑,也拦不住要讨生活的当地人。
但北方就不一样了,工业发达,人均耕地面积大,在有饭吃有钱赚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想不开去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做生意。
矿务局多的是想甩包袱的厂矿,可愿意接手这些大集体企业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贺明珠,一矿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下一个顶包的冤大头。
小领导无奈道:“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哎,年轻人,就是太理想主义了。”
理想主义吗?
如果这都是理想主义,那贺明珠就不知道什么才是实用主义。
她已经对这帮被迫接收的职工没有任何要求了,总不能连成年这条基本红线也要跨过吧?
小领导果然有经验,被清退的男孩家人不知从哪儿得知是贺明珠接手劳动服务公司,竟然找上了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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